尾巴上的這枚蛋是一頭小恐鳥的蛋,靈氣充沛,味道鮮美。
是食物?
所以為什麼要放在他尾巴上?
大灰狼先生有些不太明白,但他到底還是小心翼翼的,沒敢怎麼甩尾巴。
還維持著阮秋秋幫他凹著尾巴的姿勢,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。
她洗澡的聲音不算大,但是也不小。
聽著聽著,聽力很好的大灰狼先生的耳朵尖就變成粉色的了。
他捲了卷漸漸變得不那麼冰冷的蛋,腦海裡突然略過一個可能,臉一下的漲紅——
秋秋她,總不可能是在測試他尾巴的柔軟度和保暖程度吧?
以前他還是首領的時候,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,有聽一些雄妖說過,人族雌性是一種很善變的生物。
夏天喜歡沒有毛的雄妖,冬天更喜歡毛茸茸的雄妖。
對毛茸茸的雄妖來講,如果要得到人族雌性的喜歡,尾巴就更重要了。
哦。
原來是測試他尾巴的保暖程度嗎?
大灰狼先生感覺自己好像悟了。
呵。
淵訣冷笑一聲,他才不會讓阮秋秋髮現他的尾巴比田螺灰狼柔軟保暖很多倍的。
終於吃飽飽了
某些狼心裡想著絕對不會讓小夫人知道自己尾巴又軟又毛還暖和,但身體卻總是很誠實。
惡狼不敢太過用力的動尾巴,輕輕的呼吸,等到後來,就那樣在疼痛和體內魔氣的雙重壓制下維持著略彆扭的姿勢,一邊“孵蛋”,一邊努力忍著疼、開始嘗試著修復體內的妖核。
淵訣嘗試著像以前那樣,從空氣中汲取靈氣,但每一次,當他成功吸收到一些靈氣的時候,那些靈氣就會瞬間被他體內越發澎湃的魔氣一擁而上,瘋狂吞噬。
淵訣試了兩次,體內的妖力不僅沒有任何增長,反倒是魔氣增長了許多。
他不敢再試,只拼命控制著妖識壓制著那些從血脈裡不斷湧出的魔氣,喉間一片腥甜。
碎裂的妖核似乎比之前碎的更徹底了一些,淵訣隱隱約約意識到一件殘酷的事——
也許,他好不了了。
也許,他不是一頭純血的大灰狼,他體內的魔氣源於他的血脈。
因為他身體裡流淌著骯髒的魔物的血,所以無論阮秋秋輸送再多的靈氣,都沒辦法清除掉他身體裡的魔氣。
一旦想到這個可能,淵訣甚至猜到,也許他會無意識吞噬周圍生物的生命,也是因為血脈裡、屬於魔的那一部分在作祟。
一想到這個可能,淵訣就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噁心。
他死死咬著牙,煩躁到了極點。
他剋制不住心口湧起的羞怒和暴戾,甚至想用尾巴把石床拍碎。
但他剛剛動了一下,就觸碰到了一個圓圓的、已經沒之前那麼冰冷了的蛋。
是阮秋秋放在他尾巴上的。
嚥下一口苦澀的鬱氣,淵訣泛紅的、快要失去理智的雙眸也漸漸恢復了正常。
他不敢動彈,只是安安靜靜的等待著。
一秒、
兩秒、
……
一分鐘、
兩分鐘、
……
五分鐘、
……
十分鐘。
“婚房”外終於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。
等阮秋秋哆哆嗦嗦的從“儲藏室”裡洗好澡,穿著最後一套乾淨的獸皮衣回到“主臥”的時候,惡狼先生已經小心翼翼的把那枚蛋捂的溫熱了。
阮秋秋不知道他剛剛經歷了怎麼樣的劇烈的掙扎,只是唇角彎著,叫了大灰狼先生一聲,“夫、夫君?你醒著嗎?”
她擦著溼漉漉的頭髮,一眼就瞅見了那頭狼的耳朵猛地抖了抖。
演技很差的大灰狼先生果然是醒著的。
阮秋秋心情很好的走了進來,本來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裝暈,她就順著他演,但沒想到在她撩起獸皮簾子端著木盆進來的時候,石床上那頭面容不似以往那般俊美的狼妖會回應她。
“醒著。”
低沉的、完全和女子不同的沙啞聲音響起,飄到阮秋秋耳朵裡,一下讓她有些懵。
她眼睛睜的有點大,撩開獸皮的動作都頓了頓,有些尷尬想起來自己現在頭髮還沒疏,整個人都是亂糟糟的。
“你、你醒了啊……”阮秋秋撓了下臉頰,回過神來之後連忙把獸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