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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去年春天的時候,莫貓送她的生日禮物,一頭純白色的、很難遇到的尖角羊的皮毛,“二哥,把這個送給秋秋姐吧。”
“新娘子要穿好一些,她給了咱們那麼多東西,一塊皮子算什麼。”
莫魚眸光閃了閃,看著妹妹的並不勉強的笑容,接過皮子開始損她,“你這皮子那麼白,就沒有喜慶一點的嗎?紅的啊花的啊斑點的啊,你讓新娘子穿白色的。”
小薄荷快被他氣死了,直直朝他翻了個白眼,懶得解釋下雪天穿白色的比較好看,雪白色綿綿的裙子也是浪漫這種從小就直男的小魚不懂的道理。
小莫魚沒有耽誤時間,發現天氣很快就要變差之後,連忙背上皮子和食物出門了。
他到阮秋秋山洞附近的時候,阮秋秋還在大灰狼先生的術法之中,沒有醒。
“秋秋姐。”
“秋秋姐?”
因為上次吐血的經歷,莫魚不敢太靠近山洞,只好在外面喊她。
他先是小聲的喊了幾句,而後瞥見地上的血跡,想到和阮秋秋告別時她難看的臉色,一下擔心起來,大聲的喊她,“秋秋姐!阮秋秋,你在山洞裡嗎?你還好嗎?”
在小魚喊到第三輪,著急的在原地直跺腳的時候,被大灰狼先生一個“睡”字弄到沉睡的阮秋秋終於猛然驚醒過來。
她恍惚的睜開眼,望著山洞頂熟悉的平緩石壁,下意識朝身邊摸了摸,沒有摸到狼,才徹底清醒過來。
神志和記憶回籠,阮秋秋立刻坐了起來,揉了揉額頭,忍不住用力嘆了口氣。
由於大灰狼先生之前有把她弄昏獨自一狼引開魔物的前科,這次恐怕根本就沒有什麼別的妖幫他們,陸子冉突然倒地抽搐,應該也是他。
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康復到能夠擁有力氣對男主下手了。
對他的害怕和恐慌倒是沒有幾分,崩潰感卻是不少——
如果真的是大灰狼先生,對獅子頭下手就算了,為什麼要把她弄睡著?她的食物和靈石都還沒拿回來呢。
還有……她之前戲精一樣的在雪地裡掙扎和呼喊,他不會也知道了吧……
阮秋秋欲哭無淚,只能勉強安慰自己那頭狼應該還是盲的,看不到她如同撲稜蛾子一般的手和腳。
而且那狼平時看起來挺愛乾淨的,怎麼就能讓她那麼髒的躺在床上,衣服都不給她換……
嗯……阮秋秋臉紅了一瞬,算了,不換衣服就不換吧,居然連鞋子也不給她脫????
感覺到腳上還套著東西,阮秋秋忍著小腿上的疼,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她視線觸及被弄髒的獸皮被,瞬間感到一陣窒息,吃狼的心都有了。
狼呢?去哪裡了?
“秋秋姐!”
外面小魚還在喊,阮秋秋回過神,連忙應了一聲,踉蹌著往外走,才走了兩步,她就發現了不對。
——石桌上那三枚和她小臂差不多高的蛋是怎麼回事???為什麼角落裡堆著一大塊處理過的黑色皮子,看起來好像是野牛的。
大灰狼先生去捕獵了嗎?他的身體明明還沒有康復到那個程度。
阮秋秋皺著眉,望著石鍋裡燒著的熱水,心底漸漸有些不安。
她掀開破破的獸皮簾,在“儲藏室”裡,看到了小山一樣處理過的牛肉。
阮秋秋“……”
她有些恍惚的揉了揉眼睛,發現她確實沒有看錯,那確實是牛肉,看分量,大約是一頭“小野牛”,從靈力充沛程度看,還是一階的。
確認過靈氣,是她獵不到的肉。
阮秋秋扶著牆壁,雖然這麼開著玩笑,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。
因為,那頭捕獵的狼並不在“儲藏室”裡,準確的說,他不在他們的山洞裡。
明明剛從柔軟溫暖的被窩裡醒來,阮秋秋此刻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。
她緊合著唇,心想這總不算是分別禮物吧,眼睛卻丟人的酸澀了起來,視線都有些模糊——
該不會像上次那樣,打完魔物就已經到了極限?
想到這個可能,阮秋秋連忙拿起了矛刺,猶豫了一下在揹包裡裝上了火石和一段燃木,跑出了山洞。
莫魚還等在外面,見她出來,鬆了一口氣,“太好了,秋秋姐,你沒事。”
他嗓子都有些啞了,聽起來沙沙的可憐。
阮秋秋有些愧疚,彎下腰平視他,“小魚,你怎麼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