間觸碰到她面板的觸感還很清晰,那是和他一身狼皮摸起來的感覺不一樣的,是溫軟又細膩。
長長的、鴉黑的睫毛顫了顫,惡狼先生眼尾紅紅的。
他明明已經沒辦法真的用雙眼“看見”她了,可那雙漸漸平靜下來的狹長眸子裡,卻依舊綴滿了燦爛的星辰。
妖識滑過阮秋秋被石頭劃破掛了彩、有些慘兮兮的面頰,大灰狼先生下意識的朝她那邊伸出了蒼白的手,又在下一秒很快垂下。
——他的手掌上全是沒有完全乾涸下來的魔血,會弄髒她的臉。
嘴角揚起一絲無奈的笑意,淵訣輕輕撩開了婚床靠外、他睡得的那一邊上的獸皮,右手幻化成利爪,忍著經脈上傳來的疼痛感,一筆一劃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都“畫”好了。
胖獅子頭不是最重要的,他今天和小妻子說話了,還摸她了……
大灰狼先生越畫臉越紅,等他記錄完的時候,耳朵尖都快要變成粉紅色的了。
毛絨鋒利的爪子小心的拂去婚床上的石灰,再把獸皮蓋好。
惡狼用妖識掃了掃地面,接著便有些窘迫的發現,婚房的地面也被他殘肢上滴下來的血不小心弄髒了。
淵訣有些難為情的抿了抿依舊蒼白著的唇,抖了下完好的那隻尖耳朵,小心的收起了大尾巴,用妖力撐著膝蓋下空空蕩蕩的左腿,“走”到了山洞口,往石灶里加了兩根燃木。
因為那頭老獅子突然來找麻煩,他差點忘了洞裡的燃木不夠了。
那些木材特殊,生長在森林深處,若是他變成妖形一來一回,大約需要三四個小時。
他現在出發,等他的小妻子睡醒了,他應該就能回來了。
淵訣大手輕扶著山洞口的石壁,指尖微微用力
託那頭胖獅子的福,即便他因為使用魔氣過度經脈和內臟傷的重,但體內也多了許多妖力。
雖然那些妖力不足以治癒他全部的內傷,但倒也能抑制住他體內那些源源不斷的針扎般的疼痛。
等他體內的那些妖力用光,他在筋脈再次癒合之前,恐怕都不能再像今日這般活動了。
就算之後再次動用魔氣,恐怕他也只能得到短暫的爆發力和戰鬥力。
而在那之後,後遺症或許就不僅僅是筋脈破裂和毛髮有些變色這麼簡單了。
淵訣緊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