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輕輕扯了扯褲子的邊角,唇角上揚,沒有焦距的眼底卻噙滿了笑意,他口是心非的嘖了一聲,“太短了。”
體內妖力不多,能活動的時間有限,穿完衣服之後,田螺灰狼先生存了一些雪,用妖識掃了一遍“儲藏室”,發現家裡的燃木也沒剩下多少後,略抖了下睫毛,在心裡計劃著什麼。
但臨走之前,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,又扶著牆壁走回了婚房裡,坐在婚床邊,掀開了婚床上鋪著的獸皮,露出了光滑的婚床表面。
上面有幾個他上次弄出來的洞,幸虧是靠外面,在他著一邊,阮秋秋沒發現。
淵訣抿著蒼白的唇,緩緩伸出右手,須臾之間變成了大狼爪。
他十分認真的看著自己身下躺著的那部分婚床,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食指,用尖利的爪子慢慢的在石床上刻畫著。
他不確定自己的妖力夠不夠他捕完獵後趕回來,必要的時候他可能會動用體內血脈裡的魔氣。
或許只用一點點沒事,但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完整的記得同阮秋秋一起經歷的一切,為了以防萬一,他想記錄下來。
大灰狼先生雖然是頭文盲狼,在遠古世界也確實沒有完整成系統的文字型系,但他會畫畫。
其實他可以畫的很好,但為了節省時間,只要把一切完整的記錄下來就好了——
圓眼睛,長頭髮,獸皮裙,火柴棒一樣的手腳,就是他的小夫人了。
尖耳朵,大尾巴,瘸了腿、三角眼的狼,就是他了。
瘸了腿的大灰狼朝長頭髮的火柴人齜牙,就是他們的初遇了。
淵訣閉著眼睛,妖識代替他的雙目,“看”著婚床上刻著的畫面。
他半響輕輕低笑一聲,一路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“畫”好了,才把獸皮蓋好,離開了山洞。
……
——另一邊,秋秋正想辦法從對面懸崖上弄到藥草。
她還不知道大灰狼先生出門了,也不知道把她化成了長頭髮圓眼睛的火柴人,更不知道某狼居然偷偷在石床上塗鴉→→
她從靠近通道口的巨木旁邊收集了幾根幹藤蔓,正和小魚一起搓繩子。
“秋秋姐,這繩子能行嗎?”小魚有些擔心的看著阮秋秋手裡的繩子——
那是他們剛剛花了半個多小時,用獸皮和幹藤蔓緊緊纏繞在一起的粗繩。
“可以的,你放心吧。”阮秋秋朝小孩笑了下,找到了粗繩的末端,又撿了一塊小石頭,把小石頭牢牢的綁在了石頭末端。
阮秋秋先是找了一顆只有兩三米高的矮樹,麻利的爬上去之後,把綁著石頭的那一段卡在了一根不算特別細的樹枝上,然後抓著繩子往下跳。
如果粗繩能承擔住她跳躍的體重,那麼等會兒她打算藉助靈力把繩子摔到對面懸崖一處凸起的巖壁上,卡住後抓著攀過去的危險就小了很多。
阮秋秋抓著繩子掉了大約一分鐘,確認她和小魚搓出來的繩子足夠承受她的重量,才又把繩子給取了下來。
莫魚也反應了過來,他有點崇拜的看著阮秋秋,“秋秋姐,這也行?”
阮秋秋“……”不行的話要怎麼辦啊,總不可能真的把小魚扔過去,也不可能像人猿泰山那樣蕩過去,過去可能還好,怎麼回來就是一個難事。
這個方法雖然不一定能成功也有一定危險,但已經是最靠譜的了。
莫魚看了看對面近乎垂直、又滿是突出的尖石的懸崖,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說,“還是我去吧。”
“我是男子漢,爺爺和哥哥都說要我保護女孩子。”
阮秋秋“…………”
她心口暖了一下,突然覺得小魚比之前更可愛了。
阮秋秋拿著繩子,和小魚一起走到了最高的那顆樹下,彎下腰,對他說,“那小男子漢幫著望風,如果看到我快要掉下來了,就接我一下。”
她不會掉下來的,但如果不這麼說,莫魚這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的八成會受不了。
小魚思考了兩秒,才點了點頭,“秋秋姐放心,你那麼輕,我肯定能接到。”
阮秋秋聽著他的話,唇邊的笑意更濃了。
雖然她確實很輕吧,但是聽到這麼可愛的小孩子這麼講,還是會很高興的。
阮秋秋摸了摸小魚的腦袋,沒耽誤工夫,拿著繩子和矛刺,順著爬上了最高的那顆巨木。
她扶著樹幹,然後調動體內的一絲靈氣纏在拴著石頭的粗繩末端,瞄準了對面一塊很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