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衣服也總是會被他的血弄的髒兮兮的。
但淵訣知道,夫人不會嫌棄他的。
她是不會嫌棄他的。
“不能這麼多血……”淵訣站在輪迴之地的中央,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眉眼變得柔和起來,他聲音繾綣,好似夾雜著永世全部的溫柔,“會把婚床弄髒的。”
他低低呢喃著,身上漸漸變得乾淨起來,就連原本已經新生的左腿也重新變回了殘疾的樣子,沒了那些猙獰傷疤的俊美的面頰也變了回去,銀灰色的尖狼耳和大尾巴冒了出來。
他變回來了,用阮秋秋最熟悉的模樣。
唯一不同的,是淵訣周身旋繞著那些原本淺白色和淺黑色的蝶翼,已經全都染成了猩紅色。
而那無數只猩紅色的蝶翼,在淵某狼面前,匯聚成了一面巨大的“鏡子”。
鏡子裡,清晰的映著躺在冰玉床上,面色蒼白、被禁錮在黑暗之中無法掙脫的阮秋秋的樣子。
“夫人……”淵訣彷彿失去理智的雙眼緊緊的盯著“鏡子”裡的阮秋秋,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掌想要去觸碰她,神志漸漸變得清明起來,眼圈卻陡然紅了。
他眼裡蓄滿了淚,順著沾溼了漆黑的睫毛,像一顆顆亮晶晶的寶石,哽咽的像輕風一樣的低喃,“狼想見你……”很想很想很想。
她的魔王(四)
然而血色的蝶翼形成的“鏡子”只持續了數秒,便化作煙霧消散。
所有的思念和聲音,都沒有辦法傳達到另一個世界、被禁錮在黑暗之中的阮秋秋那兒。
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、寂寥的輪迴之地裡,自始至終就只有淵訣一個。
在“鏡子”消散的瞬間,淵訣只覺得渾身陣痛不已,似乎連同靈魂都隨之而撕裂。
他抬起右手,無助的捂著額頭,那兒痠痛不已,時刻將有什麼凝聚而出。
淵訣緊抿著唇,赤紅著雙眼,在感知到額上那對新生的魔角後垂下了雙手,猩紅的眼底閃過一抹難看的笑意。
——以前她喜歡田螺灰狼,那時不知道田螺灰狼就是自己的他還總是吃醋。
現在倒好,他連灰狼,都算不上了。
舌尖輕舔了舔尖牙,淵訣眉眼微勾起。
好在,他知道,小夫人是不會排斥他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