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怎麼把月辰的弟弟——傳說中的魔界大補藥給帶回來了?”
月晨聽到‘大補藥’這個稱呼,瞬間激動的三張大嘴都快露出來了,兇巴巴的質問田葉,“你之前怎麼沒說你們部落還有高階魔物?”
他朝卿如意齜了齜牙,“我警告你,你不要想把我吃了補你的半魔之體,我身上有哥哥給我用來防身的寶貝,就算墨夕那個壞魔來了都不能把我怎麼樣!”
卿如意表情愈發微妙,她搖搖頭,笑了下,“我現在就算想和你打,也打不過你了。”
月晨嗅到她身上微弱的魔氣,張了張嘴,到底什麼都沒說。
他體質特殊,不怕妖氣,但天生害怕魔氣,五階的魔物對他的威脅程度比六階妖族還要強,而是他的血肉對魔物來說是大補之物,這也是哥哥不放心他在大戰即將到來之際待在魔界的一個原因。
月晨眨了眨眼,瞅了瞅卿如意,漸漸放下了心底的防備——
面前的這隻魔物已經很衰老了。
不是說她的容貌,而是說她的生命氣息。
就好像下魔淵裡,那些智慧低下的蒼老魔物,只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,帶著尖刺的尾骨也沒精打采的耷拉在地上。明明那些魔物渾身上下都已經滿是腐朽的氣息了,卻總是在那輪並不怎麼溫暖的紫色月亮下顯得很悠然自得。
他們的味道,就像是他面前的卿如意一樣。
滄桑、明智、慈祥、沒有任何威脅性。
月晨索性閉了嘴,沒再說話。
得知了全部情況後,卿如意便熄了和莫不歸一起離開的心思,她坐在阮秋秋床邊,看著她因為發燒而泛紅的臉,拒絕了田葉遞過來的那一個能維持生命力的寶貝。
卿如意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容,“奶奶就不用啦,這個好東西給秋秋吃吧,她比我更需要。”
她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,不管怎麼樣,都已經和莫哥哥成了契,度過了幸福的一段時光。
而且她的身體還能再撐個十幾天,反倒是阮秋秋的情況,比她更糟糕。
見卿如意這麼說,田葉便也沒有繼續勸,將那蘊含有強大生命力的寶物收好,守在了阮秋秋身邊。
時間漸漸的流逝,天氣越來越差,暴雨和暴雪接連不停,天邊隱隱泛起各色的雷電,像一道道猙獰的蛇,似乎在叫囂著吞噬一切。
阮寒山
暴雨沒有任何緩和下來的跡象,等到後半夜的時候雷電和雨水降落的更多,似乎是想要將整個冬熊部落淹沒。
原本有些崎嶇的小道被雨水打的一片泥濘,巨木上結成的冰錐也斷裂的七七八八,從很高的樹枝上往下掉,在與地面接觸時發出清脆的‘咔擦’聲。
從傍晚開始,森林裡就陸陸續續傳來了不少野獸的哀嚎,想來是被突然墜落的冰錐砸的不輕。
為了照顧部落裡那些受傷的幼崽,熊貓爺爺的大山洞被徵用了,熊小紅和另外一個熊族雌妖負責照顧他們。
已經恢復了大半精神的熊滾滾坐在柔軟的墊子上,一邊照看著身側的佘欽和小英,一邊操著一顆心擔心著那個會給他吃牛肉乾的秋秋姐姐。
“小薄荷,你說秋秋姐什麼時候才能好,明天能不能好?秋秋姐的夫君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,今晚能不能回來!小薄荷,森林裡有好多野獸在叫,要是咱們現在出去,是不是能撿回來不少肉?”
小薄荷拿著之前拜託如意奶奶給她做的毛線針,按照阮秋秋教她的辦法用毛毛打衣服,一雙眼睛紅彤彤的,聞言轉過頭看了眼熊滾滾,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莫薄荷早熟,也不像熊滾滾那樣的比較天真,心思比較敏感,其實很早就意識到了問題比他們以為的更加嚴峻。
原本小薄荷以為,離開了冬熊部落,如意奶奶也回來了,他們的日子會很快好起來。
但才來冬熊部落沒多久,危險就越來越多,朋友和家人相繼受傷,已經讓她有些無法承受了。
熊滾滾聽到她語氣不太好,安慰道,“小薄荷,你不用擔心,大家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小薄荷朝他展顏笑笑,沒有說話。
她知道熊滾滾是好心,只是這個時候,任何的安慰都顯得那樣無力。
佘欽躺在他們身邊,蒼白的面頰看起來很虛弱,小薄荷織了一會兒毛線,做好了一個圍巾,給佘欽圍上了。
她覺得,之前佘欽一直很自卑,也許就是因為他的衣服太破了。
小薄荷打算再織一些,給小佘英也做一個圍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