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石凳倒是不見了。
聽到她的腳步,站在小山洞“窗邊”的淵訣略有些緊張。
他恢復光明這件事,秋秋還不知道。
阮秋秋也順著火暖草和淺白色照明繡球花交織而成的暖光,看到了一襲黑衣,宛若松柏和出鞘長刀一般、站在落著雪花,隱隱能看到外頭雪景“窗邊”的大灰狼先生。
他沒有坐木製輪椅,右手輕撐著一根木棒,如瀑般的黑髮搭在身後,看起來很像一頭望雪深思的狼。
阮秋秋呼吸頓了頓,雖有些疑惑為什麼大灰狼先生沒有蒙著白色毛線條,暗暗猜測是不是之前修煉的時候弄髒了。
但即便是這樣,僅僅只是看著他的背景,阮秋秋的心跳就有些加快了。
她眉眼柔和了下來,輕輕叫了他一聲,“夫君?”
在彌散開來的香味和溫暖的柔光下,她的狼慢慢的轉過了身。
阮秋秋像往常那樣將視線落在他的眉眼之間,卻意外的對上大灰狼先生清醒的狹長雙眸。
他的瞳仁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,睫毛纖長,閃爍著幽暗的光亮,微垂著,全部的視線完完全全的落在了她身上。
沒了毛線條的遮擋,他額上的那一道猙獰的傷疤也露了出來,加上那一雙猩紅色的瞳仁,一襲黑衣血紅聚靈珠,讓他看起來很邪異。
阮秋秋睜大了眼,表情有些詫異,心底浮現一個念頭,轉而帶上了藏不住的欣喜。
她輕握著裙邊,斟酌著問,“……狼能看見了?”
“嗯。”耳側傳來低啞的聲音,似乎是在印證她的念想,那頭狼朝他心心念唸的小夫人快速眨了下眼。
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俊美如鑄的面頰上泛起了一絲紅暈,很快又半闔著眼,恢復了平時高冷的樣子。
阮秋秋“……”她第一次看到大灰狼先生這樣,忍不住彎起唇笑了起來。
他看見她的笑容,握緊著手掌,尾音有些發顫,整頭狼是肉眼可見的緊張,“……難看麼?”
田螺灰狼先生知道自己的瞳色已經變了。
雖說妖族的瞳仁有許多不一樣的顏色,但大多數人類卻都是黑色和褐色的。
他以前年幼的時候流浪過許多部落,有一次重傷誤入了一個以人族為首的人族部落,他們似乎並不是很喜歡眸色太特殊的妖。
特別是血色,被視為不詳。
若是秋秋不喜歡,他可以再把眼睛蒙起來。
他現在的實戰實力比重傷之前還要強,妖核雖損傷許多,但也恢復到了四階的實力,魔核則飆升到了四階巔峰,兩者相加,大約有近六階的戰力。
甚至妖識,也恢復到了之前的八成左右。
雖然依舊不能讓傷疤完全消失,讓斷肢重生,但若只是單單維持視覺,他可以很輕鬆的做到。
淵訣睫毛微顫,鬢髮垂著。
他的左腿是殘缺的,對秋秋已經很不公平,若是再用一張她不喜歡的臉……
阮秋秋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。
早在這頭狼昏迷的時候,她就已經習慣了他臉上的傷疤,雖然現在大灰狼先生的瞳仁變成紅色的了,但多看兩眼就習慣了。
只是,總是視線相觸,總讓人臉紅心跳。
此刻聽到某狼這樣的話,阮秋秋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他又多想了。
昨晚彷彿印在耳側心窩的乞求,讓她更加深刻的瞭解了這頭狼到底一直在擔心些什麼,當下沒有猶豫,走到他身側,紅著臉拉住了淵訣的手臂。
>br />
“我夫君,是最好看的。”阮秋秋說完自己便紅透了臉,根本不好意思去看淵訣的反應。
(加更)抱抱
這應該,是她對這頭狼說過的最直接的話了。
阮秋秋感覺自己從眼瞼往下,一路到耳根都是燙的。
但雖然害羞,她卻也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情緒,挽著田螺灰狼先生的胳膊,卻好像踩在軟綿綿的雲朵上一樣,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。
淵訣的狀態也沒比她好多少,他長睫抖動,渾身緊繃,指尖有些輕顫。
他現在明明已經毀了容,她卻說,他是最好看的。
狹長的鳳眸閃爍著奇異的光,淵訣視線輕移,落在身側的小夫人身上,恰好同正抬頭,想看看他反應的阮秋秋的視線撞了個正著。
阮秋秋“……”
她愣了下,而後就更加不好意思了,連忙低下頭躲避淵訣的目光,轉移話題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