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桶裡裝了半桶從外面運回來的乾淨的雪花,木盆邊沿看起來也像被什麼尖利的東西磨平了,幾乎沒有木刺,可以直接使用。
想也知道,這是田螺灰狼的手筆。
阮秋秋一直覺得,家裡的盆太少不太夠用,這下倒是夠了。
她先是餵了狼,接著又取了一些水,完成了一人一狼的清潔。
阮秋秋還好,身上不是很髒,但是給某狼清理,就花了很長的時間。
她給他做的那件大紅色的長袍已經被血漬、木屑和融化的雪花弄髒了。大灰狼先生大約是真的進入了魔化中期,身體表面隱隱浮現出如意奶奶曾提到過的‘魔紋’。
若是再嚴重一些,這些‘魔紋’便會撕裂面板,長成難看的屬於魔物的面板,或許是鱗片,或許是堅硬的灰黑色角質皮。
但好在,大灰狼先生身上的‘魔紋’很淡,一出現便會很快消失。
阮秋秋用熱水擦了擦他軟趴趴的搭在黑髮上的毛絨耳朵,又擦了擦他被汗水和雪水浸溼的長髮。
因為家裡的獸皮不夠用,阮秋秋就把小薄荷送她的那張軟羊毛的獸皮裁剪開了了,兩塊做了枕頭,剩下的做成了毛巾。
給大灰狼先生上了藥,又給他披上那件黑色的獸皮衣,探了探他體溫還算正常,阮秋秋才慢慢鬆了一口氣。
她注意到,之前那塊塞在大灰狼先生手裡的四階多靈石已經不見了,只在石床上留下了一些粉末,想來應該已經被淵訣全部吸收了。
幸虧她今天運氣好,從那隻肥鴿子體內獲得了一些小靈石,不然真的不夠用。
阮秋秋爬上石床,拿了兩塊小靈石,重新塞到了某狼的手裡。
她坐在了淵訣身邊不遠的地方,留下了兩顆小靈石備用,自己選擇修煉恢復靈力。
因為惦記著如意奶奶說的——
“處於魔化中期容易陷入噩夢之中,要多和他說說話。”
阮秋秋只運轉了兩個周天,恢復了一些體力,便深吸了一口氣,開始嘗試和大灰狼先生交流。
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,雖然身上明顯的傷口已經癒合了,但表情卻有些陰鬱,小尖牙雖然收了起來,但看起來還是兇巴巴的,時不時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、警告意味的吼聲。
阮秋秋一邊摸著大灰狼先生的大尾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