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能看清他的身影瘦削修長。
他又偷偷的把那件大紅色的婚服給披上了。
一頭黑髮自然垂下,脖間繫著一根紅繩紅珠,面容蒼白俊美,猩紅色的雙眼隱隱朝這邊掃來,配合上他那道看上去很是猙獰的傷疤,看起來倒是符合阮秋秋這個人類眼裡的妖了。
但在大雕眼裡,卻是比什麼妖都恐怖。
“咕!”田秀隱隱沒忍住慘叫一聲,有點慫的用翅膀捂住了腦袋。
儘管他已經長成了一隻大雕,但小雕時期被揍出來的記憶還是深刻。
阮秋秋沒想到雕會那麼害怕,她也沒打算為難他,打算讓田秀在門口等著。
但誰想她剛往前走了兩步,田秀就慫慫的也往前走了兩步。畢竟在雕的判斷中,那頭狼只有在阮秋秋面前才會變得不像以前的他,跟在她身邊說不定才是最安全的。
阮秋秋“……”她有些不懂沙雕的想法,乾脆就沒有管他了。
她推著“輪椅”往前走了幾步,其實有些意外大灰狼先生會在外面等她,如果他醒了,為什麼不用聚靈傳音珠聯絡她呢?
阮秋秋有些不確定,現在這個狀態的淵訣是完全清醒著的、還是有一些迷糊的。
她推著“輪椅”往前了幾步,還沒走到山洞口,那頭狼就動了。
他的行動像前天夜裡一樣迅捷,明明左腿膝蓋以下空空蕩蕩,卻依舊很快就來到了她身邊。
“怎麼在外面等?”阮秋秋沒忍住問了一句。
那頭狼眉眼暗暗,抬手擦過她的長睫,眯著眼,嗓音沉沉,“嗷嗚……(夫人……)”
以為自家小夫人脫離了記憶世界就不能再聽懂自己狼語的某狼,仗著她回來晚了,光明正大的裝完全意識不清的撒嬌。
阮秋秋“……”她怎麼都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從大灰狼先生口中聽到“夫人”二字。
淵訣嗓音低啞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,語氣卻有一些微妙的咬牙切齒,“嗷……嗷嗚……(你回來那麼晚,就是為了和這隻雕在一起?)”
阮秋秋“…………”
田秀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七十一頭狼
某狼簡單的“嗷嗚”尾音還帶著些沙啞的性感,落在阮秋秋耳朵裡,讓她一時之間心底怪異,耳朵發紅,甚至感到有些不知所措。
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,甚至陷入了有些詭異的尷尬之中。
阮秋秋只是紅了紅耳朵,大約是習慣了記憶世界裡、小灰狼先生奶聲奶氣的“嗷嗚”聲,倒沒有對大灰狼先生突如其來的撒嬌表現出特別的震驚態度。
一邊的田秀就沒有她這樣強大的定力了。
沙雕整個都呆住了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幾乎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兩隻眼睛,腦袋邊緣的兩根長毛像是通了電一樣,猛地像天線一般,豎了起來。
紅色大雕渾身羽毛都像炸了一樣,往四面八方膨脹,尖尖的喙猛地張開,露出了一截比猛禽顏色要深上許多的舌。
阮秋秋“……”噫。
她原本淡定的表情,在看到田秀這麼丟妖的反應之後,也有那麼一點點裂開了。
阮秋秋索性不去看他,握著輪椅邊沿的右手抬了起來,將一縷垂在鬢邊的長髮挽到耳後,冰涼的指尖擦過耳際,試圖壓下那些從心底與熱度一起蔓延上來的、奇怪的感覺。
她平緩的吸了一口氣,抬眼望向在她面前似乎搖搖欲墜的某頭“心機”狼,感覺有些好笑,彎著唇,明知道這頭狼不知道自己能聽懂他說話,還是壞壞的,故意的想要逗弄他。
阮秋秋用以前會和他交流的方式,輕輕的說,“夫君,外面很冷,你怎麼不把衣服繫好?”
“對了,我在如意奶奶那兒,正好碰到了田秀,他說冬熊部落缺藥草,我想著咱們家裡還有一些用不到的普通藥草,就讓他跟我一起來拿了……”
醋的快要找不到北的某頭大灰狼“……”
淵訣腦袋其實暈暈的,他修煉了許久,但因為缺少靈石,體內還是有些陣痛。
他沒有在外面等很久,大約不到兩小時。
只是,手腳還是有些冰冰的。
他這頭心機變態大灰狼原本是打算在秋秋快要靠近的時候裝暈,讓她半抱著自己進山洞,順便再“不小心”擦過她唇角的。
誰知道小夫人居然會和田秀一起回來,狼一時沒忍住……
不過,只是回來偶然遇見麼?
大灰狼先生心裡閃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