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她手腕的大掌抖個不停,耳朵也軟趴趴的貼在了腦袋上,又有些擔心了。
如意奶奶說了魔化期的半妖半魔,每一秒都處於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,她想盡可能的避免。
阮秋秋說完,望向淵訣,卻有些驚訝的看到此刻淵訣那雙狹長的眼睛處處透露著難過,他的雙眸從眼尾一點點的紅了起來,很快就漫上了一層水霧,把他黑漆漆的、長長的睫毛打溼。
阮秋秋只覺得手指上落下了一串串溫熱的水珠,從那頭狼的眼眶裡不斷的往下滴。
一點點,落在她的手上。
阮秋秋微微睜大了眼,卻好像又一下明白過來了什麼,她有些慌亂的、手忙腳亂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,微微彎下腰,拿起一邊的獸皮帕子想幫他擦擦眼淚。
她似乎自信十足的安慰他,“如意奶奶很好的,還有莫爺爺、田秀他們都會幫忙的。”
阮秋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顯得輕鬆一下,她坐到大灰狼先生邊上,笑著說,“如意奶奶那個主上聽起來是快成為魔王的魔物,好像是有點可怕……只要我們躲起來,他就找不到我……”
“們”字還沒有說完,阮秋秋就覺得腰上重了重,帶著不由分說的力量,讓她整個人往一邊傾。
她眼前視線晃動了兩秒,鼻尖撞上了堅硬的胸口,瞬間充盈滿了淵訣身上的味道,一點一點的酸了起來。
等回過神來,她已經被那頭狼用毛茸茸的大尾巴裹著腰,輕輕按在了懷裡。
七十三頭狼
鼻尖撞上大灰狼先生頗為堅硬的肩膀,阮秋秋只覺得鼻尖一酸,眼角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。
她被他的大尾巴緊緊的纏著腰肢,整個人都有些沒能反應過來——
她是……被大灰狼先生按在懷裡了麼?
眼睛朦朧一片,阮秋秋髮應過來之後,一下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額頭抵著他的肩膀,紅色的長袍毛茸茸的,弄的她額頭和心口都癢癢的,兩隻胳膊也不知道是該就這樣順著按在他的大腿和後背上,還是僵硬著垂著,有些慌亂的下意識念出了他的名字。
“……淵、淵訣?”
在發現某狼似乎還在一點點的顫抖後,阮秋秋咬了下唇,慢慢出聲問他,“你、你怎麼了?”
她只覺得她的話音落下,纏著她腰肢的那條狼尾巴更用力了,但卻不會讓她感覺很疼。大灰狼先生似乎在盡全力剋制著什麼,尾巴尖都快捲起來了。
大哭狼的眼淚似乎還沒停下,順著低落到她頸側,冰冰涼涼的,讓阮秋秋下意識的縮了縮。
她想抬頭去看淵訣的表情,剛動一下,肩膀就被輕輕撫了一下。
某狼大掌輕按著她的肩,沙啞的聲音裡帶著阮秋秋聽不懂的情緒,低低的從她耳朵上方不遠的地方傳來,像是剛啟開的濃酒,一下撩紅了她的耳廓。
“……乖,別動。”
阮秋秋“……”
某狼的聲音明明還帶著一些頗為丟狼的哭腔,她卻手腳有些發軟,好像一下被卸了力氣,沒辦法再抬起腦袋了。
她鼻尖微微擦過大灰狼先生的衣服,沒再動,心跳卻一點一點的快了起來。
她思緒有些飄忽,頸側他的眼淚一點點落下,滑過她的鎖骨,讓阮秋秋忍不住整個都有些敏感的顫了起來。
淵訣卻是再也剋制不住,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脊背,把人摟的更緊了一些。
阮秋秋被迫整張臉埋在他懷裡,快要有些喘不過氣了。
她知道小灰狼先生是一個小哭包,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,大灰狼先生也……
她臉很紅,感覺自己的姿勢特別的彆扭,兩條胳膊有些難受,她呼吸出的熱氣噴灑在淵訣身上,讓那頭狼也敏感的抖了好幾下。
阮秋秋整個臉都紅透了,她聲音悶悶的叫了他一聲。
大灰狼先生這時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乾了什麼,他從那些洶湧的情緒之中漸漸回過神,血瞳之中瀰漫上一層水霧。
他輕輕放開了懷裡的小夫人,越矩的大尾巴也慢慢的鬆開了。
淵訣寬大的手掌略有些顫抖,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。
他輕輕的說,“對不起。”
聲音卻有如萬斤沉重,痛不欲生。
阮秋秋恢復了正常的坐姿,小口的喘息一下,聽到他這樣的道歉,心底傳來陣陣異樣的疼痛。
她用力掩蓋著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傳來的低落感,努力輕鬆的抬起頭,想要風輕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