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麼多年交情,我以為你真的懂我!”
陸時淵看著他,“我知道那場比賽對你來說很重要。”
謝馭死死盯著他,嗓子被酒浸泡得乾啞,眼底更是一片猩紅血色,“陸時淵,你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寧願死在場上!”
陸時淵看著他,“你有自己的堅持,我是一個醫生,我需要為自己做得任何決定負責。”
“最只要的是……”
“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。”
謝馭端著酒杯的手一滯。
別開眼,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
“你自己的身體情況,你比誰都瞭解,如果你僅僅只會失去一條胳膊,下半生,作為好朋友好兄弟的,我可以成為你的左膀右臂。”
“前提是……”
“你不會死在場上。”
謝馭沒說話,只是又將酒杯注滿。
“謝馭,其實你不需要任何比賽去證明什麼。”陸時淵看著他,“在我心裡……”
“你永遠都是冠軍。”
謝馭咬牙,憋紅了眼。
許多道理,他並非不懂,甚至謝榮生也罵過他。
“你要是死在臺上,你讓陸時淵怎麼辦?他會後悔一輩子,在你心裡,比賽就真的比任何事都重要?”
不過他當時聽不進任何話,即便後來想通了一些事,卻又不肯低頭。
兩人關係就如此僵住了。
沉默數十秒,他端起酒杯,伸向陸時淵。
陸時淵愣了兩秒,繼而一笑。
拿著酒瓶與他的酒杯碰了下。
玻璃碰撞。
“叮噹——”一聲。
兩人皆笑出聲。
“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裡了!”謝馭懊惱得嘀咕一句。
“你可別這麼說,你還是趕緊找個女朋友,栽到她手裡吧。”
陸時淵剛拿起酒瓶,就被謝馭阻止了。
“別裝可憐賣慘了,用酒杯,你要是敢喝醉,我就把你扔到海里餵魚。”
陸時淵拿過酒杯,倒了點酒。
兩人酒杯輕碰,無聲飲盡。
似乎往日一切,都隨著這杯酒入喉消散。
“你近段時間,過得怎麼樣?”陸時淵偏頭看他。
兩人鬧僵至今,時間不算長。
如今回想,
倒像過了大半輩子。
“就弄了個小公司,搞了個俱樂部,馬馬虎虎,不過待在家裡也還自在,老頭子忙著再婚,整天把自己捯飭得像個小年輕,也沒空管我。”
“謝叔叔再婚的時間定了嗎?”
“說是等天氣涼快去拍婚紗照,估計秋天結婚。”謝馭偏頭看他,“我過得就那樣,倒是你,聽說有物件了?”
兩人共同朋友都在,也都暗戳戳得想撮合兩人,但凡有點訊息,彼此都清楚。
“還沒有。”
“在追?”
陸時淵笑而不語。
謝馭卻嗤笑一聲,“你追人?真稀奇。”
“我加你好友,你拒絕我,沒想到私底下,卻這麼關心我的事。”陸時淵調侃。
“……”謝馭被一噎,戰術性喝了口酒,才忽得想起一件事,“你和蘇羨意關係很好?”
“她住在你的房子裡,你說呢?”
謝馭摩挲著酒杯:
“你當時去康城買房子,說可能會在那裡安家落戶,我就想著,那咱們就算結婚生子,也要待在一起,我才去你隔壁訂了一套,裝修好了,你卻捅了我一刀。”
“你的肩傷已經很嚴重了。”陸時淵直言。
“我當時恨透了你,已經動念要把房子賣了,只是後來辦公司一堆破事兒,就把賣房的事情忘了。”
“後來我爸說她要住,我就同意了。”
若是依著謝馭的性子,自己的東西,是斷不會讓別人碰的。
尤其蘇羨意當時對他來說,還只是個陌生人。
這也是肖冬憶知道蘇羨意入住的房子是屬於謝馭時候,為何那麼驚訝了。
太瞭解他是個脾氣孤傲冷僻的人,就是嫡親的堂表兄妹,只要他不喜,都是愛搭不理,不假辭色。
又怎麼肯把新房外借?
說到底,蘇羨意能入住,也是因為他與陸時淵關係鬧僵,自己是斷不會跟“仇家”做鄰居的。
房子遲早要售賣,既然早晚都要讓別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