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珍宮。
太玄宮後殿。
道玄與五元老祖齊齊出現。
哇哇！
五元老祖坐在地上，張口噴血。
血液烏黑，落在地上之後迅速腐朽，最終堙滅。
同時，五元老祖身上傷勢也極重，一個個傷口，歸墟大道在侵蝕他的肉身，血肉骨骼都在腐朽，化作飛灰。
不止如此。
道玄還看到，五元老祖的腦後，大羅天竟然也在被歸墟大道侵蝕，一點點瓦解，彷彿他的大道也有了生命，有了時間的限制，在歸墟大道的侵蝕下走到了終點，開始腐朽和瓦解。
幸好還有五劫道樹，雖然有所損傷，但未傷及根本，此刻鎮壓這五元老祖的道果，劫光不斷消磨歸墟大道。
“若無五劫道樹，只怕等不到我趕到，五元老祖就會被幹掉！”
道玄心道。
不過，他自己的道身亦在一點點瓦解，一點點化作道光潰散。
這時，五元老祖勉強鎮壓住傷勢，看著道玄，神色卻是複雜至極。
一個對頭，沒想到卻成了救命恩人！
而且，現在的自己，幾無反抗之力了。
“五元道友，為何斷定他不是天陰魔皇？”
道玄開口問道。
黑甲天陰魔皇他可以確定不是天陰魔皇，但和五元老祖廝殺的那位，他卻沒有分辨出來。
“歸墟大道……”
五元老祖神色略顯陰沉，“天陰絕無可能掌握此種大道！”
“洪荒之中也無此道！”
道玄聞言心頭一動：“五元道友似乎對歸墟大道有所瞭解，不知歸墟此地為何會不在現在，也不在過去未來。”
五元老祖露出幾許回憶之色，道：“昔年吾等曾隨天皇蒼離氏去過歸墟。”
“歸墟不在洪荒，而在混沌。”
“或者說，宇宙誕生的那一刻……不，應該說他一直存在。”
五元老祖神色凝重起來：“那是萬物萬道的終點，但同時也是起點。”
說完奇怪的看著道玄：“太玄道友，你不曾去觀過大道長河？”
道玄反問：“觀大道長河可有益於道行精進？”
五元老祖想了想，然後搖頭，“並無！”
“那吾觀之何用？”
面對道玄的反問，五元老祖一怔，然後皺眉道：“道友就不好奇？”
“一如觀測時空長河，觀測自己的命運。”
的確。
天下誰人不好奇自己的命運？
哪怕大羅都不例外。
成道大羅號稱超脫時空，可以收攝過去未來，但並非就是沒有了過去和未來。
也並非就沒有了命運。
所謂命運，所謂時空，就是萬事萬物，乃至萬道運動變化發展所成。
時空、命運，從誕生那一刻就開始具備，直至徹底終結。
這裡所謂的終結，是你的肉身，元神，你的印記，你的大道都終結，消散，命運才會徹底沒有。
所以。
哪怕大羅，也會不可避免的去觀測自己的未來和命運，從幾乎無窮盡的變化之中去尋找最適合自己的一條。
又或者說。
任何人都想要看盡未來，觀徹命運！
而越是道行高深，那麼看到的未來的可能性就越多。
“五元道友，你觀測時空長河，觀測自己的命運，看到了盡頭，又看到了什麼？”
道玄再次問道。
五元老祖猶豫了一下，這才道：“天地消亡，宇宙毀滅，萬物寂滅！”
“那大道的盡頭呢？”
道玄再度反問。
五元老祖垂眸：“萬道終結，一切成無！”
道玄隨即冷笑：“既是如此，道友何須辛苦修行，等著那一日即可，反正遲早要一切歸墟，修煉又有何用？”
五元老祖瞬間臉黑！
道玄搖了搖頭，淡淡道：“吾等活在當下，而非未來。”
“未來並非一成不變。”
“若是一切皆註定，吾等修道為何？”
五元老祖悶悶道：“吾觀時空長河數次，最終結果無有任何改變。”
“吾觀大道長河亦有數次，結果亦然。”
道玄笑了笑：“那是你修為道行境界不夠！”
五元老祖眼角狂跳，心裡有些抓狂，索性垂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