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晧然突然打了一個洪亮的噴嚏,顯得若有所思地朝著首輔值房聳起了耳朵,然後臉上突然笑了笑。
“他進來了?”徐階聽到這個訊息,眉頭不由得微微地蹙起地喃咕道。
雖然他沒有將林晧然打發前去修史,但亦沒有讓林晧然指染內閣的票擬權,故而林晧然在當下的內閣實則是一個“閒人”,主要的事務還是都是在兵部那邊。
按著一慣的作風,林晧然早上都是到兵部主持點卯,待到中午或下午才會來到內閣晃悠,甚至一整天都見不著人。
而今早早來到內閣,其意圖可謂是不言而喻,這確實是要置楊博於死地啊!
“元輔大人,那小子定然要來落井下石的,我……我此次怕是在劫難逃,今後的吏部恐怕無法再替您掌管了啊!”楊博看著徐階不說話,便是進行賣慘地哭訴道。
首輔固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但想要更好地掌握這個朝堂,一個“默契”的吏部尚書無疑很是重要。一旦楊博離職,那麼這個吏部尚書的人選就會充滿著極大的變數。
徐階對楊博原本就器重,而今亦是意識到絕對不能失去楊博,便是一本正經地對著楊博詢問道:“你私通白蓮教了?”
“元輔大人,我楊惟約是大明的忠臣,斷然不會做出如此狼子野心之事!”楊博的眼睛當即一瞪,顯得忠心耿耿地表態道。
徐階自然是知道這一點,便是進行點撥地道:“我見到皇上,自然會全力保住你!若是你見了皇上,便一口咬定你招待常祝是出於同鄉之誼,然後指責錦衣衛辦差拖延,將……這潭水攪渾!”
楊博的眼睛微微一亮,當即重重地點頭。
在旁邊看著的張四維本以為楊博是在劫難逃,但聽到自己這位師相的點撥,當即感到眼前呈現著一片開闊地帶。
徐階能夠站到這個位置,自然不可能真被林晧然牽著鼻子走,便是勝券在握般地道:“惟約,現在可以起來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