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子琳的叔叔徐陟是南京刑部右侍郎,二伯徐階是當朝的宰輔,兩位堂哥都已經入朝為官,論到顯赫當屬他華亭徐氏一族。
打他到京之日起,巴結於他的人如同過江之鯽。哪怕他成國公府,亦不過是一幫受朝廷恩養的酒囊飯袋,怎麼能跟他徐氏一族相提並論。
徐子琳看著對方如此蔑視自己,臉上的笑容亦是斂去了,卻是沉聲地質問道:“你成國公府就是如此不講理的嗎?”
不講理?
在聽到這話的時候,朱時泰等人不由得啞然失笑起來。
他們一行人結束生辰宴從樓上下來,靳貴玉不僅伸腳拌得朱時文從樓梯滾了下來,被林平常踹下來後又惱羞成怒地指使惡奴對他們直接動手。
更為可笑的是,這位徐家的旁系子弟竟然說要他們賣面子,遭到他們無情的拒絕後,結果反倒是指控他們不講理了。
“我成國公府向來講理,但對一些人便真的就……不講理了!”朱時泰本來就有二世祖的陋習,此刻脾氣上來亦是硬氣地回應道。
成國公府源於明成祖朱棣靖難時的名將朱能,在幫助朱棣靖難成功之後,其祖朱能被冊封成國公,一直是綿延至今。
雖然他們不能涉九卿事,但在軍政體系中擁有相當高的影響力,更是得到皇上的信任,擁有著極高的地位。
當下他真的不講理,就憑這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徐家旁系子弟,根本就無法傷得他半根毫毛。
徐子琳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,心裡顯是極為不痛快,卻沒想到這個成國公府的人竟然如此的囂張跋扈。
他的心裡卻是想著:若是在松江府,必定將這個人直接弄死。
“讓一讓!”
城西捕廳的人這個時候亦是聞訊趕來,秉承著林晧然當初定下的維護治安的光榮傳統,張虎親自帶著一幫捕快前來阻止械鬥。
只是場這場打鬥已然結束,在看到二十多名惡奴躺在地上和一眾勳貴站在這裡,張虎知道這是一場能夠令到順天府尹感到赫手的衝突了。
“你來得正好,我乃當朝宰輔的親侄徐子琳,今日你們順天府得給我們主持公道!”徐子琳眼睛閃過一抹喜意,當即趾高氣揚地對著張虎說道。
張虎對徐子琳面生,但卻知道在場的都是什麼人。不說成國公府的小公爺,旁邊是定國公的嫡長孫女,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位。
張虎昔日便是跟著林平常一起主持治安,卻是第一時間上前對著林平常施禮道:“卑職張虎見過大小姐!”
雖然林晧然早已經離任順天府尹,林平常亦是已經變成了戶部尚書的親妹妹。但在他們這幫捕快的心裡,大小姐永遠只有一位,那就是昔日帶領他們維持治安的虎妞。
咦?
徐子琳狐疑地望向了林平常,發現這個鵝蛋臉的少女身份已然不一般,看著她的年紀和做派,一個令到他畏懼的身份已然是浮現在腦海中。
林平常輕輕地點頭回應,而後指向靳貴玉淡淡地說道:“竟然如此,那咱們便由順天府衙主持公道吧!他的朋友拌了我的朋友在先,而後他指使家奴對我們行兇,這屬於主動茲事,那咱們便看看順天府尹怎麼判吧!”
事情的過錯可謂是一目瞭然!雖然朱時泰說不講理,但她們這邊確實是佔著理,哪怕事情鬧得順天府,要懲辦的定然是靳貴玉。
張虎聽到是這麼一回事,便是扭頭望向徐子琳,顯得公事公辦地說道:“徐公子,既然是你朋友主動茲事在先,那麼本捕頭只好將他押回順天府交由府尹大人處置了!”
徐子琳的眉頭微微地蹙起,發現這個捕頭很是不懂事,但亦是意識到這裡終究不再是松江府或揚州府。
“別讓他跑了!”
在說話間,靳貴玉看到形勢不對,卻是突然朝著外面跑了出去。
林平常等人見狀,亦是第一時間追了出去,剛剛的那股怒氣並沒有消去,此刻只想要好好地修理靳貴玉。
靳貴玉的運氣不錯,剛巧有人牽著馬匹來到酒樓門前,卻是被他一把奪了過去,便是騎馬朝著王府街的另一頭逃去。
林平常等人追出來看到靳貴玉拍馬離開,被吐痰的小北彷彿未卜先知般,已然是從後面的馬廄給她們牽來了馬匹,算是報得剛剛的那一痰之仇。
勳貴子弟的不同常人之處便是有仇必報,林平常等人紛紛翻身上馬,策馬朝著靳貴玉逃竄的方向追了上去。
馬技最好的是林平常和朱時泰,只是他們雖然很快發現了靳貴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