惶的衝進來:“段大人,群臣在宣政殿要求見皇上。皇上沒有醒,這可如何是好呀?”
想必是太平公主自盡的訊息已經傳開了,這可是一件大事,天大的事情,群臣能不趕來見睿宗麼?偏偏睿宗昏倒了,這還真是件棘手事情。
“沒事,我去安撫他們。”段輝眉頭一軒,立時有了主意。
“段輝,你不用去,朕這就上朝去!”睿宗適時醒來,掙扎著要下床。
段輝忙攔住:“皇上,這不行呀!龍體要緊!”
“有什麼不可以?”睿宗的聲調提得老高,很沒好氣的道:“他們不來,朕還要召他們來。來得正好!”
數十年,睿宗對段輝格外尊重,待之如兄弟,象今天這般發火的事情還從來沒有發生過,段輝不由得一愣。轉念一想,也就釋然了,太平公主自盡,睿宗的心早就碎了。
望著睿宗那副顫顫兢兢的模樣,段輝很不是慈味,忙道:“快,扶著。”
就是他不說,內侍也知道該怎麼做。要是在以往,睿宗扶著就扶著,然而今天卻大是不一樣,睿宗一把推開內侍,喝道:“你們以為朕就老了?沒用了?”說也奇怪,喝聲一了,睿宗居然龍驤虎步,大步而出。
望著轉瞬間變了樣的睿宗,段輝和內侍懵了,愣怔了一下,這才忙跟上去。
來到宣政殿,睿宗往寶座上一坐,群臣施禮相見。
禮一完,有大臣上前道:“皇上,太平公主自盡,該當如
,還請皇上示下。”
“請皇上聖訓!”群臣忙附和一句。
然而,睿宗根本沒有回答,而是道:“姚崇,太平一案,你都審理好了?”
“回皇上,審好了。證據確鑿……”姚崇的話給睿宗打斷了:“傳旨,凡牽連太平一案的官員,四品以上全部斬首,夷其族。現在,就在午門外行刑!”
姚崇忙道:“皇上,有些大臣罪不致死呀。再說了,現在就行刑,也太倉促了。”
“皇上,姚相所言極是,還請皇上採納。”群臣附和一句。
睿宗掃視一眼群臣,冷冷的道:“倉不倉促,朕心裡明白!朕意已決,不得再說!立即行刑!若有抗旨者,以大逆罪論處!”
這不叫果斷,這叫蠻橫,群臣多有想諫議者,可是在睿宗凌厲眼神的逼視下,想諫又不敢諫,慢慢的低下了頭顱,齊聲道:“遵旨!”
陳晚榮把這一切看在眼裡,心想“今天的睿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氣勢,自具一股威懾力量。看來,他的心情已經壞到極點了,離爆炸不遠了。”
氣勢無非來源於心氣,心氣越高,氣勢越盛。
盛怒之下的氣勢相當駭人,睿宗屬於後者。
一聲令下,給押在牢裡的四品以上官員就給押了來,一隊隊劊子手抱刀肅立。望著這些劊子手,這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官員,嚇得心膽俱裂。
就在這些大臣驚訝之際,睿宗帶著群臣到來,環視一眼,睿宗冷著一張臉道:“你們平日裡跟隨太平,做出多少不法之事,你們心裡清楚。朕現在殺你們,你們應當死而無怨了!”
心裡想的是“小妹,這些人平日裡和你走得近,五哥就讓他們到黃泉路上陪著你。你就不用寂寞了!”
“皇上饒命!皇上饒命!臣再也不敢了,不敢了!”一眾臣子跪倒在地上,磕頭求饒。
睿宗依然冷著一張臉:“有膽做,就沒種承擔,虧你們還是大唐的臣子!大唐有你們這樣的臣子,朕臉上都無光,羞死了!”重重一個巴掌打在自己臉上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脆響。
慌得內侍忙來攔阻,卻給睿宗一把推開。
現在的睿宗,心裡極苦,要是有人打他一頓,反而讓他好受些。
“做大臣,就要有大臣的樣!不要給大唐丟臉了!朕可以不要臉,朝廷不能不要臉!”睿宗聲調提高許多,聲揚全場。
也不知道是睿宗的數落起了作用,還是另有原因,那些哭哭啼啼如婦人的大臣們默默的站起來,挺起胸,昂起頭,坦然受戮。
“這才是大唐的臣子!”睿宗於他們的表現很是滿意,點頭讚許,右手一揮:“行刑!”
劊子手上前一步,手裡的刀過處,刀光閃起,一顆接一顆的人頭滾落在地上。牽連進去的四品以上官員有二十多人,一顆顆人頭滾落,眼珠還在轉動。
這種血淋淋的場面,陳晚榮根本就不放在心上,吐蕃一戰,戰場情景比起現在是慘烈得太多了。不過,在場的大多是文官,哪裡見過如此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