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線的縫著,動作生澀。一點也不熟練。
陳晚榮沒見過醫生縫合傷口,更沒有親自動手縫過,現在自己不動手。還能有誰動手?鄭晴雖懂岐黃之術,她這個唐人連這概念都沒有,自己好歹還知道“縫了幾針”是什麼意思,只能著落在自己身上了。
聽說是一回事,動起手來又是另一回事,陳晚榮一針刺下去才知道做這事地心理壓力有多大,大得讓陳晚榮喘不過氣,彷彿身上壓著千斤重擔似的。要是有人能代勞,陳晚榮寧願跑出十里八里遠。
沒有經驗,陳晚榮只能摸著石頭過河,縫一針是一針了。才縫了幾針,就緊張得頭上直冒冷汗。一隻潔白地素手握著一塊香帕,正是鄭晴用自己地手帕給陳晚榮擦拭額頭上的汗水。
影視劇中看見那些醫生動手術都要護士幫著擦拭汗水,陳晚榮居然成了其中的一員,還真想不到。所不同的是,醫生縫傷口已經習以為常了,在他們眼裡傷口和衣服上的口子差不多。陳晚榮第一次做來,這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。
任由鄭晴幫著擦拭汗水,陳晚榮一點也沒有其他的想法,就是陳王氏此刻也沒有另類想法,也是認為應該如此。
在鄭晴的幫助下,陳晚榮一針一針地縫著,等到縫完,身上地汗水把衣服都溼透了。要不是鄭晴幫著,光是這汗水就讓他睜不開眼。
打量一眼傷口,陳晚榮這針線功夫實在是不堪入目。一針長的一針短,一針深地一針淺,要是現代醫生就他這點水準的話,還不知道出多少人命。
放下針線。陳晚榮有快癱倒的感覺,真想找一張床大睡一覺。鄭晴愛憐的打量著陳晚榮,忙扶住他。在鄭晴的攙扶下,陳晚榮向門口走去,來到門口,猛吸幾口涼氣,這感覺是太舒服了。
“鄭姑娘,這藥是塗上去麼?”陳王氏拿著瓷瓶。問起來。
鄭晴塗藥是好手。只是現在一門心思在陳晚榮身上,這藥總得有人塗。陳王氏打算擔任起這一角色了。
“是呀,伯母。塗均勻就行了。”鄭晴提醒一句。
陳王氏坐在床沿上,要陳老實幫忙把用溼布把傷口上的血汙清理一下。這才用手指抹著藥物,塗在傷口上了。傷口給縫上了,鮮血不會再把藥沖走了,很輕鬆就塗上去了。
鄭晴回頭一望,問道:“伯母,能塗上麼?”
“行了,鄭姑娘放心,不會有事。”陳王氏頭也沒抬。
鄭晴和青萼一左一右的輕扶著陳晚榮出了屋,讓陳晚榮坐在椅子上。鄭晴很是愛憐的問道:“陳大哥,怎麼樣?”
“沒什麼大事,就是這血腥味讓我難受!”陳晚榮這輩子第一次接觸到如此之多地鮮血,血腥味燻得他胃子直翻滾。
鄭晴吩咐道:“青萼,快去倒點酒來。”
青萼應一聲,去屋裡倒了一碗酒,端著出來。鄭晴接過,遞在陳晚榮嘴邊,柔聲道:“陳大哥,酒可以鎮噁心,你喝點,就會好受些。”
要是胃裡翻滾難受的話,喝幾口酒下去,就會好受,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,陳晚榮張開嘴,鄭晴小心的灌了幾口,這才把碗放到一邊。
酒一下肚,這血腥氣淡多了,陳晚榮這才長舒一口氣。青萼端來一盆熱水,放在跟前,輕聲道:“把手洗一下。”這次沒有叫聰明人,很是難得。
陳晚榮雙手沾滿了鮮血,洗下手正好。不經意間看見鄭晴手上有不少血汙,提醒道:“你先洗。”
鄭晴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汙,淺淺一笑,放在水盆裡把手洗乾淨。陳晚榮這才雙手浸入,洗了好一陣。提起雙手,在鼻子前一聞,不住呲牙,彷彿那難聞的血腥味仍存似的,其實這是心理作用。
“快去換件衣衫。小姐也要換。”青萼提醒一句,端著水盆去倒血水。
陳晚榮一瞧,只見鄭晴衣衫上沾著不少血汙。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,更狼狽的是,出了這麼多汗,衣衫都溼了,穿在身上怪不舒服。
“去換換!”陳晚榮叮囑一句,鄭晴輕點螓聲,嗯一聲,進屋去換衣衫了。
陳晚榮回到屋裡,換好衣衫,開啟門一瞧,只見鄭晴已經換好衣衫,端著一盆熱水站在門口:“陳大哥,洗洗臉。”
出汗不少,洗洗臉太應該了,陳晚榮打從心裡高興,這麼心細的人兒傾心於自己,在哪裡去找,無比幸福的接過熱水,回到屋裡。
鄭晴跟著進來,臉上洋溢著喜色,誇獎起陳晚榮:“陳大哥,你好厲害哦!這法子很管用,現在已經不流血了。這是外傷,換幾次藥,好好將息將息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