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連名帶姓的喊了一次，顧茗嵐也不生氣。
她現在對宋承志已經徹底寒心了。
“我說，宋承志你以為自己還是司北爵的老丈人，人人都要趕著趟的巴結你？”她諷刺的撇起嘴：“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喪家犬，誰看到你都能踩兩腳。”
毫不留情的諷刺，把宋承志刺激得脖子都紅了。
“賤人你！”
他衝過來抬手想打人，可是手還沒落下，顧茗嵐的耳光先打了過來。
“想打我是嗎？”她紅著眼瞪他：“你有什麼資格打我？”
宋承志被打得沒回過神，直愣愣的。
“你捫心自問，這些日子你做的還叫人事嗎？”顧茗嵐雙目通紅，吼道：“菲菲受了那麼大的委屈，你不僅查不出來是誰做的，竟然還強迫她下樓接受詢問。女孩子都要面子，你不管不顧，完全不把她當你女兒。”
說起宋菲菲，顧茗嵐的淚意更甚。
自從那天離家出走，她已經好久沒有菲菲的訊息了，不知道她在哪裡，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。
終歸是自己身上落下來的肉，顧茗嵐再理智，也無法掀過這件事。
“菲菲離家出走以後，你找過她嗎？關心過她的去向嗎？你每天只想著如何東山再起，如何和那些人打交道，菲菲和我對你來說都是不重要的。”說到這裡，顧茗嵐擦乾眼淚，嗤笑一聲，眼底是一片譏諷的灰。
“如果你要說菲菲是女孩，不管不顧也可以。那明澤呢？你每天應酬回來得那麼晚，明澤被你醉醺醺的樣子嚇到，嚎啕大哭，你哄過他一次嗎？”
人總是這樣，當認為自己還能忍的時候，那一切的委屈都不是問題。可一旦認為不能忍了，那生活中所有的小細節都會是抱怨的點。
“宋承志，你真的沒良心。自己做了這麼多惹人怨的事，還沒有自知之明，甚至還想打我。”顧茗嵐深吸一口氣，接著說：“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一直沒回過神的宋承志忽然恢復神智。
“砰！”
他一巴掌拍在桌上，面目猙獰。
“你說這麼多，為的就是最後一句吧？”怒瞪著眼前人，宋承志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。“顧茗嵐，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？”
顧茗嵐心頭一驚，但面上還是裝得很好。
“這句話換我問你更有說服力。”她摸著右手的婚戒，聲音冰冷：“我每天都在家裡不出門，而你呢？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，身上什麼味道都有。你以為我傻嗎？聞不出香水味？看不到口紅印？宋承志，我以前忍著不說，是念著我和你的夫妻情分，是想著我和你中間還有菲菲和明澤，但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顧茗嵐抬起頭，面目清明坦然，沒存著半分齷齪。
“宋承志，你摸著良心說，我們現在還叫夫妻嗎？同床異夢，每天睡覺時你在想怎麼樣才能恢復以前的榮光，而我在想怎麼樣才能讓我的丈夫多愛我。我們的心都變了，這樣的日子你過得下去，可我過不下去了。”
其實客觀來說，顧茗嵐的這番話說得很有說服力。
她和宋承志的心都變了，根本無法像正常夫妻那樣了，分開是必然的。
可她錯就錯在宋承志正在氣頭上，跟現在的他說任何道理他都不懂。他的中心點只有一個，顧茗嵐在外面有人了，她要離婚。
“好啊，你這個賤人，你也和那些人一樣，看到我落魄了就落井下石。想離婚是嗎？我告訴你，沒門。”宋承志眼神兇狠：“除非是我死，否則你這輩子別想離婚。老子就算是死，也要拉著你一起。”
他的決絕和果斷，讓顧茗嵐心口一緊。如果宋承志抱著這樣的決心，那她之後的路會很難走。
當她緊張之際，腦海裡忽然出現一道低沉的聲音。
“別怕，我會幫你解決好一切。”
他說的一切，應該包括離婚證明吧？
“行，你要這樣想，那就一起死吧。”她挺直腰桿，直挺挺起身往樓上走。
明澤又在哭了，她得上去照看。至於宋承志，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，她已經做了決定，這裡的一切即將與她無關了。
至於菲菲……
顧茗嵐幾不可見的嘆了一聲，她管不了了。她能做的，無非是在離開之前多多叮囑她，告訴她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，告訴她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。
她這個做母親的，能做的也就這些了。
當她的身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