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這句話脫口,許覓夏有些後悔。
以她和司北爵現在的關係,她根本沒有資格問這樣的話。
可始終是問出口了,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。
“是喜歡的時候召之即來的玩偶?還是不喜歡的時候揮之即去的玩具?”問著問著,她竟帶了些許真感情。
電話那頭的司北爵久久沒有說話,許覓夏只覺得像是有人端了一盆涼水從她腦袋上倒了下來,冰涼,扎心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結束通話電話,把手機還給了保鏢,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別墅,上樓,回房間,收拾東西。
可是收拾了兩分鐘,她又覺得諷刺。
她有什麼可收拾的?
來這裡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司北爵的,屬於她的,也只有這具還算過得去的身體。
她躺在床上,用被子矇住臉,難受得蜷起身體。
清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,更顯得被子下面0205688c的她孤單寂寥。
當一切安靜之時,她扔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。她從被中抬起頭,看著鈴聲大作的手機,許久都沒去接。
鈴聲停了。
她怔怔的沒動,下一秒手機又響了。
拿起手機,看到來電是程坤。
不是他。
她甩甩頭,接起電話。
“程助理……”
“夏夏,是我。”電話那頭是司北爵,他的聲音許覓夏怎麼也不會聽錯。“我怕拿我的手機打來你不接,所以借了程坤的手機。”
許覓夏咬著唇角,不應聲。
“夏夏,你還在生氣嗎?”司北爵的聲音有些疲累,可他為了許覓夏,還是強撐著。“我把事情都告訴你,你別生氣了。”
她還是不吭聲,趴在床上,心口堵堵的。
“今天我們剛回來,程坤就發現新聞爆出來了。如果只是普通的卸任新聞,我肯定不會管,畢竟這只是正常的人事變動,新聞工作者也要吃飯。”說到這裡,司北爵話風突變:“可是那些人給臉不要臉,竟然把我們的婚禮和你卸任這件事扯上了關係,寫了很多不符實際的報道。我怕你看了難過,所以不想讓你知道,才會安排家裡的人看著你。”
“夏夏,對不起。”
他的道歉非常有誠意,許覓夏也沒想過他會說出“對不起”三個字。
天大的怒氣,彷彿因為這三個字消失不見。
未免太沒骨氣了。
“他們寫了什麼?”
司北爵語塞:“……”
敢情剛才講的那一通是白講了?
許覓夏猜出他的心思,道:“我知道你的用意,我很感謝。但,司北爵,你別把我當小孩子。我沒那麼脆弱,區區流言就能傷我。”
她說得很明白,司北爵猶豫了一瞬,還是如實說道:“主要有三點。一是你靠著我上位,說你出賣身體;二是你使用不正當手段搶走了宋承志手中的股份,說你狡詐陰險;三是你隨意處理公司事務,說你德不配位。”
說完這段話,司北爵周身匯聚起冷冽的氣場。
“夏夏,我已經在處理了。你放心,我會把那些胡說八道的嘴巴全部給封上。”
許覓夏完全不懷疑這句話,司北爵就是有這個能力,他絕對能將這些人處理得乾乾淨淨。
可她不想這麼幹。
她不想用暴力解決問題。
“司北爵,你讓程坤現在把資料匯總發到我的手機上。你先別動,等我看完以後給你處理辦法好不好?”她的言語之中帶了請求的意味。
司北爵一怔,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“夏夏,他們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信我。”許覓夏坐了起來,道:“我能處理好。”
司北爵沉默了幾秒。
“嗯,我信你。”他轉身吩咐:“程坤,把所有資料發給夏夏一份。”
他沒掛電話,許覓夏自然聽得到這句話。
“謝謝你。”
司北爵默默的把這句“謝謝”放在心底,等搞清楚她失憶的原因以後,他會讓她把這些年來對他說過的“謝謝”全部換成“我愛你”。
半小時後,司北爵和程坤回來,她已經在客廳候著了。
看到兩人回來,她沒第一時間說正事,而是把兩杯溫溫的淡茶端到他們面前。
“喝口茶。”
司北爵喝得心滿意足。
放下茶杯,許覓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