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晚連翹果真沒睡好,次日頂著一雙熊貓眼,懶懶地下樓,看見林綾的背影后又瞬間轉身上了樓。
許覓夏喊她吃早餐她都沒有應,倒頭又回房間睡了。
“連小姐不一起用早餐嗎?”
林綾坐下後,環顧一圈,沒有看到連翹,禮貌性地問了一句。
許覓夏咬著手裡的吐司,回道:“不知道什麼情況,可能人不太舒服吧,我一會兒上去看看!”
說著許覓夏叼著吐司,端著豆奶便上樓去看連翹了。
趁著許覓夏走開,林綾衝許易鐸使了個眼色。
許易鐸悶頭喝粥,“查到什麼了?”
“司北爵回來了。”
許易鐸握著調羹的手頓了下,緩緩抬頭,看向林綾。
林綾略有些自責,“是我沒看住……”
“那小子可真是命大。”許易鐸冷冷道,“過去幾年,和他沒有過多的正面衝突,他能在你手底下耍耍小聰明算是僥倖,這一次,明明做足了完全的準備,竟然也能讓他逃了,恐怕沒那麼簡單吧?”
許易鐸的話頭直指林綾,林綾頓時便聽出了其中的意味,他這是在懷疑她嗎?
“老闆……”
看林綾驟變的臉色,許易鐸卻笑了起來,“你不用緊張,我不是針對你,但這件事上……”
許易鐸話說了一半,林綾忙打斷了他,“是,老闆,我一定會盡快查清楚,到底誰是內鬼,我一定會好好給您一個交代。”
許易鐸低頭繼續喝粥,“耀華那邊,安排得怎麼樣了?”
“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中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二樓,連翹一直悶著被子不肯出來,許覓夏進來,她也不吭聲。
許覓夏還以為她是病了,將牛奶放在床頭,伸手去扯她的被子,想看看她到底怎麼了。
“翹,你哪裡不舒服?c77a8f11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?”
連翹身子扭了扭,依舊不吭聲。
許覓夏索性爬上她的床,可伸手到她的枕頭邊上,卻發現枕頭是溼的。
那枕頭上是……連翹的眼淚?
許覓夏愣了下,“翹,你怎麼了?”
連翹哼哼了兩聲,“沒……沒事……”
許覓夏下床,關好門,重又坐回到連翹床邊,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
連翹這樣樂天派的性格,如果不是發生什麼要緊的大事了,也不至於會傷心成這樣。
可事實上……還真的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。
連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和許覓夏開口吐槽心裡的憋悶。
但許覓夏也不是真的半點都看不出來,儘管一開始她確實沒有往這方面想,可現在,她不得不說出心裡的懷疑。
“翹,你是不是……”
許覓夏還沒問出口,連翹一股腦從被子裡鑽了出來,伸手捂住了許覓夏的嘴,“別說……”
她跟許覓夏畢竟是多年的閨蜜,彼此之間的那點兒默契還是有的,連翹為什麼傷心,許覓夏能大概猜出來七八分,同樣許覓夏一開口,連翹也知道她要說什麼。
連翹靠在許覓夏的肩頭,“這事兒太丟人了,你別說……”
許覓夏果然就閉緊了嘴巴,“好,我不說,那你也不許再傷心了。”
連翹點頭,可心裡仍還存著些許不死心,“我……我跟他,真的就沒有半點可能嗎?”
許覓夏沉吟半晌,篤定地回道:“沒有。”
“為什麼……”
許覓夏嘆了口氣,“翹,你……”她盯著連翹,“他的年紀都可以當你的父親了,你覺得你們之間還有可能嗎?”
“我以為……”
“你以為你可以忽視掉這一切。”許覓夏從未有過的冷靜,讓連翹嚇了一跳,就連許覓夏自己也嚇了一跳,“可你只是一時衝動,不是嗎?我承認,舅舅身上的確散發著某種成熟的魅力,可能某個瞬間讓你為之瘋狂,可這不是愛情。”
連翹一下子就沉默了,許覓夏說得不無道理,儘管心臟某處還在鈍痛著,但連翹很快便又振作了起來,拿過床頭的牛奶,仰頭喝了兩口,“夏,這件事……”
“這件事我不會到處說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
連翹沒有再鬧著要跟著許覓夏去耀華玩兒了,許覓夏坐在車裡,看著許易鐸的側影,忽然心生感嘆,舅舅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,這顏值,也的確算得上是個“藍顏禍水”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