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舅舅,我不應該不告而別。”許覓夏沒有告訴許易鐸自己被墨米騙走這件事,也不打算告訴他實話,只是心裡隱隱覺得有些愧疚,“我……我實在是太不懂事了,對不起……”
電話那頭的許易鐸愣了下,大概是沒想到,許覓夏會這樣和他陽奉陰違。
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,這多少都讓他感到無比失望。
儘管如此,他還是強壓著情緒,作出一副欣喜的樣子來——
“沒事的,夏夏,只要你沒事,舅舅就放心了。”緊接著又是一陣長吁短嘆,“是舅舅沒能好好照顧你,你知道這兩天舅舅有多擔心嗎?就怕你有個意外……那舅舅真的是要愧疚死了!”
許覓夏連忙接話:“我真的沒事,舅舅你別擔心。”
知道舅舅把自己放在那麼重的位置,許覓夏既欣慰又難受。
欣慰的是自己沒被放棄,難受的是她沒被責怪。
“舅舅,我明天去找你交接收購事宜。”許覓夏完全不猶豫:“你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吧?”
許易鐸攥著拳頭,盡全力按捺著自己快要按不住的狂喜。
“當然,舅舅這邊都幫你準備好了,就等你簽字了。”許易鐸的聲音極度平靜。
儘管,他深信,耀華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抓在手上,但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,他還是壓不住心裡的波動。
況且,還是許家的人親自送到他手上來的。
“好,那我明天早點過去。”許覓夏輕悠悠的嘆了口氣:“舅舅,謝謝你。”
謝謝你及時的出現,謝謝你毫不懷疑的關心。
“謝什麼啊,我是你最親的舅舅,你是我最親的侄女。”許易鐸說起場面話來完全不心虛,不過他看到了身旁林綾的手勢,忽然問了一句:“夏夏啊,你現在在哪裡?”
許覓夏身體一僵,嘴巴忽然啞了。
她不可能告訴舅舅,自己現在在司北爵這裡。上次逃婚事件過後,舅舅對許易鐸的厭惡和仇恨簡直到了巔峰。
要是讓舅舅知道自己在司北爵的家,他肯定會叫自己回去。
那司北爵怎麼辦?
他手腳都有傷,手掌心還血肉模糊……
“我在我朋友家,這些日子發生太多事了,所以我才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冷靜冷靜。”許覓夏解釋道:“舅舅不用擔心,我朋友人很好。”
她都這麼說了,許易鐸自然不會再問。如果問得多了急了,以她的聰明,肯定會覺得不對勁。若是因為這個小細節功虧一簣,他可能得氣出血。
“好,既然夏夏你都這麼說了,那舅舅就不問了。”許易鐸給林綾使了個眼神,再說道:“你照顧好自己,有什麼事及時給舅舅打電話,你要知道,有舅舅在,沒有人可以欺負你!”
許覓夏心中不由地漾起一絲暖意。
“好!我聽舅舅的!”
又聊了幾句,兩人才結束通話電話。許覓夏握著手機抱著腿坐在沙發上,回想著剛才許易鐸說的每一句話,胸口漲漲的,溫暖異常。
坐了幾分鐘,司北爵忽然回來了。
是被程坤推著進來的。
雙腿重新打上石膏,臉色重新變回慘白。
許覓夏丟開手機,慌張的跑過去:“怎麼回事?為什麼又打上石膏了?”
司北爵看起來累極了,沒有說話,只是低著頭。
許覓夏又看向程坤,臉上浮現出她沒想過的焦急與慌亂。“程坤,司北爵這是怎麼了?你別不說話,告訴我。”
程坤咬著牙,道:“都是那騰龍網的狗孫子,他收了人的錢,故意鬧事,司少親自教育了他一頓,結果就……就這樣了。”
說起那孫子,程坤恨得牙癢癢。
許覓夏聽得膽戰心驚,本就傷重的腿被踩了一腳,後果有多嚴重?不用去想,只需要看司北爵的臉色就知道了。
“人呢?”許覓夏冷冷問道。
聽到她的語氣,程坤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,可與她對視以後,程坤說道:“跑了,還在找……”
“你去吧。”許覓夏把輪椅從他手9a37c8c2中拿了過來:“早點抓到人,我在這看著。”
程坤點頭同意,轉了身往外衝。
這狗孫子敢傷司少,他一定要讓他嚐到後悔的滋味。
程坤一走,客廳裡又只剩司北爵和許覓夏兩個。這次許覓夏沒覺得尷尬,她蹲下來,拍了拍司北爵。
“聽得到嗎?”她問得很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