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北爵醒來,窗外的天已經徹底黑了。
晚風有些急,吹得窗外的樹葉簌簌作響。
坐上輪椅,剛出門,就碰到上樓來的許覓夏。兩人的目光一對視,許覓夏就迅速移開了。
“夏夏,你特地來接我嗎?”司北爵有些驚喜。
許覓夏毫不猶豫的否認:“我只是上來看看,很快就要下去了。”
說完轉身欲走,司北爵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。於是勾起嘴角,故意笑著喊她。
“夏夏,我現在行動不便,你能不能帶我下去?”司北爵的語氣有一點點委屈,許覓夏甚至還能從其中聽出一縷撒嬌的味道?
有沒有搞錯?
在她對司北爵的認知裡,司北爵身上可沒有這樣的“氣質”。
“夏夏?”司北爵又喊了一句。
許覓夏猛的回神,紅暈又爬上耳尖:“我去喊程坤。”
隨即落荒而逃。
看著她的背影,司北爵摸鼻輕笑。
“真可愛。”
他忽然開始慶幸,昨天的那場亂鬥,竟然也成了他們之間化解誤會的助力。
哪怕他的腿因此傷得更重了,似乎也是值得的。
餐廳桌旁。
周姨做了滿桌子的菜,還冒著熱氣,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。
程坤扶著司北爵坐下以後,敬業的站在身後,隨時等候吩咐。
許覓夏瞧了他一眼,施施然坐了下來,如之前的每一天。
司北爵很喜歡她現在表現出來的自在,拿起筷子夾了兩塊筍子放在她碗裡,面容輕鬆:“多吃點。”
此時的場景,和以前簡直是一模一樣。就好像他沒逃過婚,她沒被拋棄過一樣。
“我……我自己來……”吞了他夾來的筍子,許覓夏埋頭啃飯。
雖然自己也夾了幾次菜,但比起以往,卻是收斂了不少。
吃了一頓安靜的飯,周姨撤了桌,程坤推著司北爵回了客廳。
許覓夏沒有選擇留下,而是打算回房間。在司北爵除了腿傷以外的其他傷好完全之前,她都打算留在清水灣。傷勢一好,她立馬走。
許覓夏試圖這樣說服自己,不過是為了掩飾心底的那一點點不忍。
她還是在意他的。
這種“在意”似乎早早地便刻在了她的骨子裡了一般。
她說不清楚為什麼,但無法否認它的存在。
看著許覓夏上了樓,確切聽到關門的聲音以後,司北爵抿了口咖啡,神色冷冽。
“發個邀請函,明晚請大家聚一聚。”
“聚一聚”三個字,司北爵幾乎是咬著牙說的。
敢欺負他的女人,看來帝都這些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。
“我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?”
程坤拿出一份檔案遞給他:“查清楚了,參與其中的媒體一共十三家,其中以新新社和通達網為最。新新社背後是耀華一個股東,名叫鄭毅。通達網倒是乾淨,沒查出來什麼。”
“乾淨?”司北爵眯眼,周圍空氣忽凝:“敢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夏夏,有幾家是乾淨的?繼續給我查,我就不信查不出來。”
“好的司少。”程坤點頭,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。
看來,明天的晚宴好玩了。
程坤一走,司北爵一個人坐在客廳裡,靜靜地品嚐著咖啡。
實際上咖啡是什麼味道他不知道,腿上的疼痛控制了他大半神經感知。
他並不擔心傷勢會惡化,就是這股疼痛……像是毒藥一樣揮之不去,一層一層的往他的骨頭裡鑽。
那些藏在暗處的人,他一定會把他們揪出來,放在陽光之下暴曬,鞭撻,再將他們送入“十八層地獄”!
第二天一早,連翹給許覓夏來了個電話,得知她現在在清水灣以後暴怒,大罵司北爵不是東西,還說要來帶她回家。許覓夏求爹爹告奶奶的給她說了好多,她才放棄了這個念頭。
“夏夏,我不在那裡,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許覓夏點頭答應:“好,我一定會的,別擔心啊。”
連翹哪能不擔心,可是想起她說的那些話,又只能作罷。
“嗯,那等你那邊結束了你告訴我,我親自來接你。”預料到她又要拒絕,連翹連聲說道:“別給我說麻煩,咱們姐妹倆什麼關係?你的事情我永遠不覺得麻煩。記住了嗎?”
許覓夏心口微暖,“好,我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