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曆也就沒再說了,男孩子,早晚都得會酒,品一品也沒什麼,又不是丟人的進忠,一杯倒。
琅華看向她們幾個,“聊了嗎?”
不知道永琪還願不願意回永壽宮。
“啊呀!”白蕊姬一抬頭,“忘了問了……”
後到的帝后二人:“……”
白蕊姬扭頭看向永琪,“永琪,你還願意回永壽宮嗎?”
永琪詫異地看向他,滿眼都是不可置信,又想到什麼,捏著手,
最後搖了搖頭。
白蕊姬蹙眉,弘曆幾人也沒打斷。
陳婉茵摸了摸永琪的頭,“永琪,可以告訴我們原因嗎?”
永琪悄悄抬眼看向弘曆和琅華,最後將頭低了下來。
白蕊姬蹙眉更深,聲音帶了些嚴厲,“永琪,記得我教過你什麼嗎?”
永琪端正坐姿下意識道了一句:“兒臣記得。”
白蕊姬看著他,“說。”
永琪再次捏著手,猶豫了許久許久,久到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。
其實也就是半盞茶,可並無一人打擾。
“不能自己解決難題時,便找皇阿瑪求助……”
永琪一字一句說了出來。
白蕊姬神色才緩解了些,“那你現在應該做什麼?”
永琪緩緩抬起了頭,充紅的眼睛看向她,聲音哽塞道:“兒臣…不懂…不知道該怎麼做……”
壓在心口的巨石,彷彿要將他徹底吞沒,
最後撐著的一線斷了,
支離破碎。
很久之前,他以為人人都是如此,孩子都是如此,額娘對孩子也都是如此…
額娘愛他,他知道,額娘教過她很多事,他一直牢記,從小就記得;哪怕他不理解更不明白,但他覺得或許是長大才會明白的事,是他太小了。
可後來被三位額娘接到永壽宮,那段日子除了想念額娘外,是他過的最開心的日子。
可……
額娘跟她們關係並不好…
額娘總說,永壽宮在害他,只有皇貴妃會真心待他…
額娘說了好多好多…
後來額娘成了壞人,額娘殺了二哥,證據確鑿,是皇額孃的孩子,他知道那些是真的。
額娘說:姐姐如今只有你了,你一定要回到姐姐身邊保護姐姐知道嗎?
額娘又很嚴厲的說:我殺了太子,你跟著永壽宮只會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,想要讓她們活著就要跟在皇額娘身邊……
那是他第一次看著額娘感覺是陌生的。
可他的心很痛,很痛。
他知道額娘說的不一定都是對的。
他好像一個災星,他的出生都是額娘為了一人,他聽說了很多事,
硃砂……
他出生後額娘不再受寵;他在翊坤宮,皇貴妃被禁足被皇阿瑪討厭,他去了永壽宮,皇貴妃被困被打……
額娘,斷去手腳盲了一目。
:她們就是借你來奪太子之位,你看不懂嗎?!永琪,你何時變成了這般豪無人心孝心的白眼狼?!
:早知道你這麼不堪重用,我當時就不應該生你!你這個災星!
:若不是你,她們怎麼會算計我!怎麼會算計姐姐要徹底奪走你?!
他害怕,非常害怕,他跑出了延禧宮;背後傳來額孃的哭喊,那聲音,比三位額娘同他講過的鬼怪故事還要讓他害怕。
:你若是不幫姐姐,就永遠別叫我額娘!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!
:只有姐姐好了才會救我出去,只有姐姐才會用心保全我們女子!
:你早晚會害死她們的!
“額娘最後說,說、說我早晚會…害死你們的……”
永琪趴在桌子上死死捂著自己的臉。
……咔嚓…
是兩個杯子被生生捏碎。
弘曆將手中的碎片憤力甩出,深深起伏的胸膛壓著他的所有怒火。
白蕊姬閉上了眼,手中的瓷片劃破了她的手掌,
陳婉茵皺眉看向她,但她們中間隔著永琪,他還在抽泣著,
琅華看了一下弘曆的手,又拿出手帕,將白蕊姬的手掰開,用手帕擦拭著血跡,白蕊姬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沒事,拿過她的手帕自己敷衍地擦著。
魏嫣婉看向一邊的盛德,盛德上前將進忠扶好,讓老大靠著自己的胳膊,
魏嫣婉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