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、將軍、侍衛、奴才……可是那一刻,他們都像聾了一樣,對我的遭遇,不聞不問,視而不見。”
他將悲哀當個笑話講,
“後來,我從箱子裡出來了,又站在逍遙堂上,那些人……竟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,仍舊對我笑臉相逢。”
停下腳步,自己也痴痴地苦笑,猜不出人心叵測的謎題。
“原來,他們的順從、懼怕,不是奉給我皇甫巍鳴的,是獻給我身後,那個我父親、我祖父、皇甫祖宗,世世代代用殺伐征戰得來的寶座的。那天起,我便不知道自己是何人了?是否真的還有誰出於真心,或者權當我是一個人……一個有血有肉的人。”
她感到他肩頭微微的顫抖,被全世界遺棄了,誰愛護過他?誰在乎過他?誰疼惜過他?自己也惶惑了。到最後,全都來利用他,心裡缺了一塊,永遠好不了的傷吧?
她想起曾經的自己,良久輕聲開口:“你要等。”
巍鳴愣了愣:“什麼?”
她輕聲道:“知己難求,良人鮮遇,但是你遲早會遇到那麼一個人,會真誠地待你,愛你,敬你。當你遇到那人時,你會發現,與他給你的愛相比,那些曾經遭受的冷遇和白眼都將微不足道。所以,你要等,等到那個人出現為止。當你遇到這個命中註定,彷彿天賜於你的人,你就會恍然大悟。”
幸好還有蘇穆,上天待葉蘭不薄。一種踏實的心安將她的思緒定住了,縱使相隔千里,他和她也是體己的一處。
“欲與君相知,長命無絕衰。”
言不對口,口不對心。她的一顆心,許給了千里之外的一個男人。愛情,本就是一個人的事呀。她更是堅定,要回去,回到他的世界裡去,哪怕天崩地裂,約定好的,與他無絕衰……
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。
“要是,她永遠不出現呢?或者,她已經出現,卻全然不知我的心意呢?”巍鳴頓了一頓,意有所指道。
“不會的,”葉蘭搖頭,語氣溫柔,“用真心待她,她自然也會體味你的真心,感情,是這世上最公平的事。”
巍鳴側目看她,而她目光瀲灩注目著前方,大概想起了什麼,微微笑了起來,嘴角舒抿,眼中帶光,令巍鳴怦然心動的一笑。
巍鳴只當背上人兒的告白,走得更有力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