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好一個捨生取義的荊南子孫,為了所謂的太平正道,竟然與世仇並肩,輔佐殺親仇人,老夫一生最恨道貌岸然,欺世盜名之徒,統統誅殺便是。”懿滄群話音剛落,晟睿便提刀殺向巍鳴,四人纏鬥得難解難分之際,傅昊郗護著荊南依退後一些,命令飛塵:“保護姑娘,若她出了一點事,我唯你是問。”
飛塵乖覺應下,揚袖一揮,無心人便調轉方向,轉而向懿滄武士們發起進攻,本是死物,更不懼刀劍無眼,頃刻間逍遙堂內橫屍遍地,宛如羅剎鬼域。
蘇穆一劍直取晟睿腋下,他躲閃不及,反被蘇穆劃破手臂,踉蹌著數步之後跌坐在地。蘇穆得空之後回身去助巍鳴與懿滄群作戰,二人聯手,竟都不敵懿滄群一人,被他雄勁的劍氣所懾,連連後退,直至退無可退。葉蘭見狀也急得不行,反手摘下鳳冠,丟在一旁,撿起地上被人遺落的一柄長劍,飛身上前相助。三人合力,懿滄群漸被壓制,背刀格下三人聯手一擊,趁葉蘭不備瞅準空檔,橫刀刺向她胸口。葉蘭勉力躲開,卻仍被他內力所傷,嘔出一口鮮血。
巍鳴聲嘶力竭,大叫了一聲:“蘭兒!”
蘇穆心頭一顫,看了一眼巍鳴,簡單丟下一句:“護著她。”而後便飛奔迎向懿滄群,三人已不是他的對手,更何況蘇穆一人,很快蘇穆便力不可支,拼著最後一口氣勉強應敵。巍鳴收了寶劍奔到葉蘭身邊,將她扶起,急切相求:“快,蘭兒將逍遙最後一式給我。”
葉蘭搖頭:“老堂主曾言,最後一招十分兇險,會要了鳴兒性命。”
巍鳴堅定道:“蘭兒,給我,否則我們都會死。逍遙城的百姓也難逃劫難。等此事瞭解,”他聲音一低,黯然道,“你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回家?恍然大悟,他亦是知己。
“我哪兒都不去……”葉蘭氣若游絲,卻仍舊固執,“我為你穿了嫁衣,從此便是你的結髮妻子了。”
說話間,蘇穆胸膛被懿滄群一掌擊中,跌倒在地,嘴角流下一絲血痕。懿滄群得空掉頭攻向巍鳴,去勢甚猛,直取他背心,蘇穆見狀不由高聲道:“小心。”
巍鳴聞聲轉頭,被迫生生接下懿滄群一掌,二人臨空而退,被懿滄群一路逼到了祭拜的銅鼎之上。巍鳴起身,摘了近旁樹上一朵花,以掌風打給葉蘭。
“蘭兒!”
葉蘭拭淚,收懾全副心神,運功靈羽,將最後一招《逍遙》映在花朵上,打回給巍鳴。
巍鳴起身躍起,將花瓣納入手心,掌心隨之現出一行小字。巍鳴口中默默誦唸,昔日自己練武的一招一式閃現於眼前,待巍鳴重新睜眼時,眼中多了平日罕見的利光。
“舅父,可願放下屠刀?”他聲音清越,朗聲質問。
懿滄群通身是血,神情已近狂亂,聞言仰頭大笑:“老夫要成魔,不是佛!”而後揮掌相向,巍鳴運功在手,屏息凝神用盡全力,向懿滄群使出逍遙最後一招,那招宛如千重雪浪,所經之地萬物盡毀,懿滄群難以招架,被那內力撞出數米之外,吐血倒地,一身武功盡廢,匍匐許久都難以站起,想到大計無望,他仰天哀嚎:“小浩,是爹爹對不起你,沒有將害死你的人手刃,祭奠你的在天之靈。”
巍鳴也遭內力反噬,氣血狂湧,一連退了數步,才勉強支劍站住。
彌留之際的懿滄群大睜雙目,眼中有兩行血淚緩緩流下,甚為可怖,他看著巍鳴一字一句道:“我詛咒你,皇甫巍鳴,你是害死骨肉至親的禽獸。”
巍鳴惶惶搖頭:“我沒有……”
懿滄群痛得滿臉虛汗,拼命喘過一口氣,斷斷續續地說:“沒有……你爹你娘是怎麼死的……老夫的小浩是如何早夭的……都是你……都是你害死的,是你……”
從前塵封於光陰中的記憶因他的話而全面甦醒,巍鳴頭疼欲裂,不住痛吟:“我沒有,我沒有……”
親眼目睹他的痛苦,讓懿滄群在臨近死亡的前一刻竟然品味到了快意的感覺,只可惜,他不能親手殺了皇甫巍鳴替他的兒子報仇:“你忘了,可是我不能忘,我的小浩……他……”
疼痛越來越甚,有破碎的畫面在腦中閃現: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一同在池邊嬉戲玩耍,巍鳴揮劍跑在前後,後面的孩子且追且跑,笑道:“巍鳴哥哥,你等等我,你等等小浩……”畫面一轉,就見那孩子跌落水中,雙手無助地揮舞,卻發不出一點聲音,片刻之後便無聲無息地沉了下去。巍鳴嚇傻在那裡,直到父親出現將他抱走,遮住了他的眼……悲憤交加的懿滄群舉劍相向,誓要為兒子報仇,父親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