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露輕蔑一笑:“無論你是誰的家臣走狗,如今,你的命握在小女子的手中。”
飛塵目露驚恐,眼看著她從袖中掏出一隻紙片玩偶,又撿起柴房地上一把匕首,驚叫道:“你想幹嘛,別亂來!救命……”
含露掂量著那柄匕首,慢條斯理道:“你的巫蠱之術,我很欣賞,或許可以幫蘇穆君謀得一支勇猛之師。”
飛塵拼命掙扎,搖頭哀求:“求求你,別,別,停手啊……你想要什麼,我通通都可以給你!”
含露高舉匕首,衝飛塵一笑:“你要性命,我要心法,這樣看來,我們只是各求所需罷了。”
飛塵睜大雙眼,在他銳聲尖叫之下,含露將匕首狠狠刺入他手臂,鮮血成股淌下,沾溼了那些她帶來的紙片玩偶。
“郡主怎麼了?”瑟瑟寒風中,傅昊郗一面疾步向著荊南依的宮殿走去,一面厲聲問身後亦步亦趨的侍女,語氣似乎比空氣更加陰冷,讓人聽之膽寒。
侍女也是一臉慌亂,倉皇道:“昨夜蘇穆君送郡主回來時還是好端端的,沒想到郡主一覺醒來偏要沐浴,衣服也未解去,就跳進水裡,這都洗了兩個時辰了,還不肯出來,還吩咐我們去尋鮮花來。”
傅昊郗聽到這裡,更覺憂心如焚,便加快腳步,直奔荊南依居處,趕到時侍女剛好扶著渾身溼透的荊南依從浴盆裡出來,正如侍女形容的那樣,衣物未脫,形容狼狽,卻還固執地命令侍女前去取她沐浴用的鮮花。
侍女苦口婆心勸她道:“郡主,您別洗了,彆著涼了。”
荊南依非但不依,還堅持不準告訴任何人這件事,傅昊郗看到這裡,終於看不下去,走上前去解下披風,不由分說地強加在她身上,冷淡道:“別鬧了,回房去!”
荊南依整個人渾渾噩噩,任他扶著,嘴上還喃喃地說:“一定是夫君,一定是夫君……”終於無力,她虛弱地暈在傅昊郗懷裡,傅昊郗雙眸一沉,打橫將她一把抱起,厲聲朝外喝道:“來人!去醫館把苦海找來。”
不過一盞茶的時間,苦海提著藥箱匆匆趕到這裡,正要向傅昊郗行禮,被他粗暴地打斷:“你來看看郡主,看她究竟怎麼了?”
苦海走上前去為她診脈,傅昊郗焦急守在一旁,等他一放下荊南依手腕便立刻出聲詢問:“她怎麼了?”
“回塢主,依郡主她,有喜了。”
“有喜?”傅昊郗愕然一驚,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卻聽見苦海不容置疑地強調,“是,已有一個多月了。”
傅昊郗垂眸思索,忽的一驚,抬頭再望向床上昏睡的荊南依時,眼中滿是悲喜交加的淚水。
孩子。
她終於有了屬於他們的孩子……
荊南依自一個冗長的噩夢中驚醒,所有的記憶隨意志一起開始復甦,而床邊傅昊郗的存在卻真實地暗示,一切並非只是噩夢而已。
“好些了麼?”傅昊郗扶她坐起,語氣出奇的溫柔,轉首命苦海端藥上來。
荊南依掃了一眼面前熱氣騰騰的藥碗,懨懨地問:“這是什麼?”
傅昊郗正要解釋,沒料到苦海嘴快搶先答她:“小姐姐放心,這安胎藥是我看著下人煎的。”
“安胎藥?”荊南依臉色大變,抬手將藥碗打翻在地,不住搖頭,自言自語地說,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傅昊郗心疼地握住她雙手:“小心燙到。”
荊南依順勢拉住他衣袖,哀哀哭求:“不能讓人知道,求求你了,我不想讓旁人知道7b5578d8。”
傅昊郗一怔,卻也並不意外她的這種反應,心疼她之外更是為她的眼淚感覺心酸,他扶著她重新躺下,溫柔地將她面上散發撥到耳後,安慰她道:“你別急,別急,我答應你,你先好好休息……”
荊南依既驚又恐,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動物,緊緊地揪著胸前衣襟,整個人都縮排了被褥中去,只露出一雙漆黑驚恐的大眼睛,藉此動作保護自己。傅昊郗一直守在她身邊,寸步不敢離,直到她累極含著眼淚重又睡去,他才起身離開,苦海跟在身後送他出去,傅昊郗神色恍惚,腳步虛浮,下臺階時險些被絆了一腳,苦海立刻伸手相扶:“小心,塢主。”
他回首,才想起問:“飛塵呢,這幾日怎麼不見他在郡主身邊伺候?”
苦海搖頭:“老奴也不知,怕是在什麼地方胡鬧吧。”
“這幾天,郡主就勞你多加照顧。”
“老奴知道。”
“還有,這件事不要告訴郡主。”他意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