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。
異類。
那個傢伙。
野種。
……
這些都是我的名字。
父親去海里捕魚時被陷入狂暴狀態的鯊魚魔獸攻擊,不幸葬身海底,連屍骨都沒能找到。
母親生下我的時候,還沒來得及為我取名字,就大出血而死。
所以人們都說,我象徵著不幸。
我也是這樣認為的。
一位好心的婆婆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助了我,明明她和我一樣瘦小,牽著我向小屋走時的力量卻是那麼的強大。
強大到……我掙脫不開。
這個屋子雖然很小,但是裡面有桌子、床和架子,還能遮風避雨。
小屋裡雖然只有我一個人,但是我並不感到孤單。
如果這是內心真實的想法,那就太好了。
“喂,你在這裡做什麼?”
他是綠葉學屋的看門人,對我很親切。
“沒有監護人是不能學習的,所以趕緊離開!”
每當我趴在窗邊,看孩子們學習的時候,他就會叫我離開。
如果學習了知識,我就能變得強大嗎?
抱著這樣的想法,我改變了聽課的地方,爬上綠葉學屋旁邊最高的樹。
坐在樹幹上,努力伸長了耳朵,聽老師們授課。
“這些珍珠夠用嗎?我想做一條珍珠項鍊。”
她是我的鄰居,住在距離小屋十分鐘路程的地方。
原本我們沒有交談過,是見了面也不會相互問候的、很冷淡的鄰居關係。
但是當她有了小寶寶的時候,一切都變了。
“寶寶,你好呀!”
小寶寶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,開心地笑著,朝我伸出了手。
他真可愛,我好喜歡他!
“她在這裡待了六年,依然長得瘦弱矮小。別看她,不要變成像她一樣的異類。”
這樣說著,脖子上掛著珍珠項鍊的鄰居抬手蓋住了小寶寶的臉,不看我一眼就轉身離開。
小寶寶似乎是感到很疑惑,咿咿呀呀地叫著,聲音也逐漸遠去。
“聽說長老婆婆很照顧那個傢伙。”
“為什麼?看她是個孤兒嗎?”
“總之,離那個傢伙遠一點,否則也會遭遇不幸的!”
我現在很想從跳下來,加入他們的陀螺遊戲。
但我想,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。
如果我也有朋友就好了。
我會每天給他採好吃的果子,分享有趣的遊戲,握著手一起睡覺。
“她不僅身形瘦小,還有一身白面板,難道……她是海外的野種嗎?”
“造謠也要有個限度吧!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和外界聯絡有多困難!”
“知、知道了,我以後不會再提起這件事。”
白面板?他們在說我嗎?
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,雖然沾滿了泥土,但依然能看出醒目的白。
野種是什麼意思呢?在野外生活的小種子嗎?
似乎確實是這樣!我興奮地攥緊了拳頭。
咕嚕嚕……
啊,肚子餓了,去採點果子吧!
“味道可以嗎?”
“唔唔!”可以!超級好吃!這些食物比果子好吃多了!是隻聞香氣也能填飽肚子的程度!
“慢一點。”像陽光一樣,渾身散發出溫暖氣息的大哥哥笑著對我說,“我們都吃過飯了,這些全部都是你的。”
“嗯!”咬一口軟乎乎的白團子,再喝一口湯,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?
“阿瑟斯小公子,這孩子的身份已經確定了嗎?”科林輕聲問道。
阿瑟斯伸出手,金色的光芒從掌心湧出,“我體內的力量和她產生了共鳴。”
“她好可愛啊。”阿奇柏德看著冰露那雙被擦拭乾淨、白白嫩嫩的小手,感覺心裡癢癢的。
莫歇微微低頭,笑著詢問:“我可以幫你把頭髮撥到耳後嗎?”
冰露嘴裡塞滿了食物,眼睛望著熱氣騰騰的湯鍋,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。
於是莫歇捧起她深藍色的頭髮,輕輕別到了耳後。
只見那纖細白皙的脖頸上,有一個三圈同心圓的印記。
在這麼顯眼的位置,竟然沒人發現。這孩子之前過的……究竟是怎樣的生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