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的……
這樣想著，莫歇緩緩眨了眨眼，眼瞼如灌了鉛般沉重。望著床頂的簾幔，他終於放棄抵抗睏意，完全閉合雙眼，意識沉入了意識海中。
“總指揮，我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您……”
阿瑟斯注意到，在自己出聲的一瞬間，父親就在房間內佈下了一個結界，把他們的聲音隔絕開。
而他自己，也不自覺地降低音量。
因為床榻上，那孩子已經安詳睡去。
“阿瑟斯，關於莫歇，你都知道什麼？”
阿瑟斯呼吸一滯，看著亞特博爾格緩緩轉身，用那雙淡漠的眼眸凝視著他。
糟了！
我要是說謊，一定會被父親發現的……
阿瑟斯不自覺地吞嚥唾液，努力保持平靜。
精神世界內。
[主人？您這麼快就回來了？]
諾蘭像是安裝了莫歇探查雷達似的，米粒大小的光點還沒浮出意識海的海面時，他就一個閃身過來等候。
[我的身體變成了三四歲時的模樣，或許是巫力為了保護我，以此減少維持生命所需的能量。你應該知道，這個年紀的孩子通常一天要睡十二個小時。]
莫歇輕車熟路地躲過他的懷抱，直接來到記憶之書前。
[主人，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。]
諾蘭雙手背後，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[說。]
莫歇不看他，專注於檢視記憶之書中的內容。
雷克頓的歷史上，應該有關於魔力失控的事件。
[我可以像之前那樣，暫時借用您的身體。這樣一來，您既可以休息，又不會錯過外界的事情。主人，這個想法不錯吧？]
諾蘭上身前傾，蜜糖般的眼眸貼近光點，聲音中充滿了誘惑。
[不行。]
莫歇一口否定。
[為什麼？]
諾蘭疑惑不解。
[你想過被麥金託什侯爵發現的後果嗎？]
莫歇找到了想要的資料，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諾蘭。
諾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，盤起雙腿坐在他身邊。
麥金託什侯爵是莫歇生理意義上的父親，又是稱號大領主，怎麼可能察覺不到莫歇內裡的變化。
[我該走了。]
莫歇關閉記憶之書，兩道白色的光圈重新環上。
外界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，再加上他的身體已經補完覺，於是意識便要回歸現實世界。
[沒關係的，我很快又能見到您。畢竟您都說了，小孩每天要用一半的時間來睡覺。]
諾蘭擺了擺手。
[我有件事情要交給你和貝利恩去做。]
莫歇控制著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紙，靜靜飄浮在諾蘭面前。
[請您吩咐。]
諾蘭笑眯眯地捏住這張紙，躬身行禮道。
[調查魔力失控事件，以及——格羅瑞家族。]
[是。]
“阿瑟斯。”
“嗯？！”阿瑟斯身體一顫，低頭看向懷裡的孩子。
莫歇的目光在他的面龐上游移，有些擔憂地說：“你的臉色不太好，要不然也去睡一覺？”
阿瑟斯目光閃躲，“我、我什麼事都沒有！倒是你，怎麼這麼快就醒了？”
“不想睡了。”莫歇如實回答。
看來在他睡覺期間，亞特博爾格和阿瑟斯說了什麼。
“那不行。”阿瑟斯一臉嚴肅地把他向上託了託，“母親說了，小孩子要睡足覺。”
感受著生澀的託抱方式，莫歇笑了笑說：“你也是小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