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“真的！”
二人對視一眼，立刻捧起羅盤，循著指標的方向找去。
海底四千米深度，中立區域內。
天清一臉複雜地說：“與其說它們是魚，不如說是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。”
莫歇的中遠端視力稍弱，看不清它們的具體樣貌。
不過他即刻集中精神力，進入了感知視界。
漆黑的空間中，暗流湧動，危機四伏。
他曾見過這個場景。
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，那個女人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，然後喚出滔天海水和水生使魔。
靜止不動的魚群，水生使魔，熟悉的力量波動……
莫歇低頭沉思著，不自覺攥緊了亞特博爾格的褲子。
亞特博爾格任由他攥著，轉頭問興炙：“它們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？”
興炙轉而看向鮫兵。
“不清楚。”鮫兵搖了搖頭，掌中顯出一個淡紅色的氣泡，“我是在尋找族人遺體的時候發現的它們，同時血液的氣息到這裡就消失了。”
“在這裡待著只會浪費時間，抓一隻過來看看就知道了。”興炙準備衝向魚群。
“等一下。”亞特博爾格抬手攔在他身前。
興炙一挑眉毛，頂開他的手臂，“怎麼？堂堂軍團主將，害怕了？”
亞特博爾格沒有立刻回應他，而是施展了一個高階光照術。
白色光團緩緩向下沉了幾米，突然發出明亮耀眼的光芒，彷彿要將整個深海區都照亮一般。
“做這種事情之前先……”
眼睛適應了強光的興炙剛想指責亞特博爾格，但隨著他睜開眼睛，視野重新變得開闊，身下海層的異況卻讓他忘記了如何發聲，身體僵直，瞳孔劇烈地顫抖著。
那是什麼東西啊？
它有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龐大身軀，漆黑、光滑，在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金屬的光澤。
在細密排列的紋路之間長滿了眼睛，寬大而慘白的眼白包圍住微不可見的黑點，像極了青蛙卵。
最開始，這些眼睛並不安分，像一顆顆銀球，在小匣子裡轉動。
沒過多久，它們注意到了漂浮在上面的鮫人和人類，所有眼珠齊齊停止了轉動，然後化為無數冰冷黏膩的視線，集中在一起。
“我竟沒能察覺到它的氣息，它和贊德拉是同族嗎？”
最先出聲的是鮫人族族長天瀚。
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輕鬆，完全沒有被這龐然巨物驚到的樣子，和旁邊張大了嘴巴的天清和興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亞特博爾格神情平靜地說：“不，它是魔法師的使魔。它和那魚群一樣，都受魔力的驅使。”
“是嗎？”天瀚的眼中燃起戰意，“看來我們要再增加一個對手了。”
亞特博爾格手指微動，漂浮在海中央的巨大光團瞬間縮小，然後飛回了他的體內。
“魔力和炁屬於不同的力量體系，應該由我們來對付它。”
“他說的沒錯，族長先生。”
莫歇鬆開手，同時退出了感知視界。
現在他可以斷定，這些水生生物就是魔法女王維多利亞的使魔。
先是黑色力量，再是前世的異變生物，之後又送來了他的仇敵。
最後一波挑戰，等待著他的又會是什麼呢？
“這是天痕降下的挑戰，我們必須完成。”
看著神情異常平靜的男孩，目光觸及到他那雙冰冷的金眸，眾人心裡莫名浮現出一個想法——
暴風雨就要來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