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頭百姓極其熱絡的談論今日遇見的怪事,有人只當成看錯了,有人卻很是篤定真就看見一個奶娃娃騎著神龍,肆意飛揚。
林宅內,林氏低聲的悲鳴聲,聽起來格外滲人。
林氏醒來後,已身在家中,床邊守著自己的兒子。
盛風禾見母親醒來,不住的給母親道歉,一個勁兒的責備自己。
“母親!兒子不想的!都怪落氏,都怪落氏啊!是她逼迫兒子,兒子這才……”
“母親!你們不會怪風禾吧?”
盛風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,是他將渾身是傷的母親揹回了林宅。
又請了郎中前來診治,郎中見林氏渾身是傷,驚的瞬間失神,把脈後開了不少藥,只說了句:
“好好將養一年半載,不然身子恐怕是廢了。”
看見母親身上的傷,盛風禾內心升騰起一絲自責。
他哪裡不知母親之所以冒險入盛府,除掉盛君安氏為了讓他給自己騰位置。
自己雖然礙於落氏的威壓,可剛才打母親時自己彷彿一具行屍走肉,沒有絲毫不忍心,母親彷彿是個局外人一樣。
林氏強忍著身上的劇痛,哪裡不知兒子也是身不由己,要怪只怪落氏過於歹毒。
“風禾啊!母親哪裡會怪你!要怪就怪落氏心腸狠毒。”
“風禾!三月後就是殿試,你一定要給母親爭氣啊!”
“盛君安瘋魔癱瘓,他已無參加三試的資格,到時候你定要三元及第,到時你父親絕不可能讓一個癱子傻子繼承侯府爵位。”
侯府世子也好!侯府爵位也罷!盛家絕不可能讓一個癱子繼承。
小丫鬟給林氏上藥,將她裹成了粽子,林氏疼的嗷嗷直叫。
直至傍晚盛風禾才姍姍來遲,看著粽子一樣的林氏有瞬間心疼。
這段時日,他因簪子之事,有意冷落林氏,已經一月有餘未來林宅。
盛千帆親自給林氏換藥,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痕,差點吐出來。
“今日情非得已,護不住你,你莫要怨我。”
“歡歡我知你心裡委屈,但是你放心,待風禾三元及第,我定然迎你過門,做侯府正兒八經的主母。”
聽了此話,林氏心裡這才好受些,她想今日所有的委屈也值了。
盛君安隔了老遠瞧見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,他並沒認錯人,那個身影就是沈月。
東昭光祿大夫沈風齊之女沈月,沈家與盛家頗有淵源。
沈月齊曾有意將女兒許配給自己,後來他出了事兒,便不了了之。
只不過自己與沈月自小親梅竹馬,他對沈月早已芳心暗許。
可是不知為何,自他癱瘓瘋後,沈月從自己的世界消失,彷彿從來沒有她這個人。
剛才搖搖相見,他以為自己看錯了,可他那樣深愛沈月,怎麼可能看錯。
“君安?看什麼呢?”
落氏順著兒子的方向看過去,遠遠亦是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“沒……沒什麼……”
盛君安慌亂的回頭,匆忙壓下眼底期待的情緒。
落氏看了看兒子始終沒說什麼。
今日皇帝喬裝打扮一番,與落氏一行人前後腳進了水雲間。
盛懷瑜定定的看著水雲間的牌匾,今日可不就進來了,還以為多難進呢,他今日一定要嚐嚐水雲間的餐食有多與眾不同。
落氏隨皇帝進了包間,她並未瞧見這一幕全都被盛風禾看在眼裡。
落氏進了包間,她哪裡敢同陛下坐同一桌。
落氏跪在離皇帝不遠處,默默壓下心頭的恐懼。
皇帝請客吃飯?她有幾個腦袋。
“陛下!民女不敢僭越!”
“讓你坐你就坐,拘束什麼,此時此刻你別拿我當皇帝不就得了。”
皇帝狀似無意之說,可聽的落氏心驚肉跳。
此時的皇帝陛下正笨拙的喂盼盼吃飯,盼盼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,她嘴巴向來,皇帝耐心的將雞腿肉撕爛,喂到盼盼嘴裡。
盼盼吃的滿嘴冒油,落氏見著這一幕,額頭冷汗直冒。
“好……好吃……烤鴨好吃……”
盼盼給皇帝豎起大拇指,那嘴饞的小模樣看的落氏直哆嗦,這毛孩子一頓烤鴨就將你收買了。
看皇帝稍顯笨拙的投餵盼盼,恐怕陛下連自己的親生兒女也未親手餵過吧,盼盼當真獨一份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