跋扈慣了,她從未將長公主放在眼裡。
聶楚白心裡也是有苦衷的,他與長公主成婚數年,只得了聶蘭辭這麼一個子嗣。
他們夫妻恩愛有加,可隨著兒子慢慢長大,這才察覺出一絲端倪,兒子說話比同齡的孩子晚了許多,其他孩子有自己的玩伴,可兒子總是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,從不出門,很少說話,只一門心思擺弄花花草草。
為此他遍求名醫,吃過許多湯藥,甚至三拜九叩去寶光寺面見高僧。
高僧只說一句,這孩子有福報,他在等著自己的有緣人。
這一等就等了十年,他們夫妻二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。
這十年,聶蘭辭心智如同一個嬰孩,他們刻意領著他見過許多人,可始終等不來他的有緣人。
後來對兒子漸漸失望,父母親眼見聶家就要絕後,甚至對他以死相逼。
再生一個的念頭,自他心頭升起,他是知道的,長公主曾經為了生蘭辭,傷了身子,很難再有身孕,這麼多年未見她肚子有任何動靜。
整日各色湯藥不絕於口,好像並未奏效。
後來有一天,母親將他灌醉後,抬到了表妹白夕顏的屋子。
他們二人這才有了首尾,沒多久白夕顏便懷孕了,本來定好了下月初迎她進門為妾。
他甚至還來不及將此事告訴長公主,如今又出了一檔子事兒。
“只是……白夕顏乃聶尚書表妹,表妹不貞,在府中與外男偷情,若事情傳揚出去,只怕壞了聶家的名聲,聶家一向家教甚嚴,如此看來只怕容不得你了。”
長公主始終有解不開的心結,這個心結壓制了她十多年。
十幾年前,她身懷有孕,不日就會臨產。
得了閒,她在院中的鞦韆上乘涼,遠遠的就瞧見白夕顏抱著一隻渾身雪白的貓,朝她這邊走來。
自己一向最害怕貓,府中上下皆知。
就在那一天,那隻貓像是發瘋了一般撲倒自己身上,她躲閃不及狠狠摔到地上。
她早產又正好遇著難產,若不是母后派人過來,她怕早就一屍兩命。
聶家將此當成一次意外,可自己分明瞧見了,見她大著肚子倒地不起,鮮血流了一地,白夕顏面上滿是奸計得逞的笑。
後來!可能是白夕顏怕她報復,索性出了尚書府,聶楚白還專門購置了一處莊子,用來安置她。
那次難產傷了身子,可謂是藥石無醫。
原本以為,只要他們死生不復相見,她就可以不計較。
可不知何時她竟然回了尚書府,甚至還有專門的女使婆子侍候。
那派頭與尚書府主母,並無多少差別。
直到一些傳言落入自己耳中,心中的恨意重新被她喚醒。
“我朝例律嚴明,女子不忠那是要浸豬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