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”。
“但那是我不記得的事。”時青尋只得艱難回答,“現在的我無法給出你答覆,我究竟有沒有跟他商量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天門已至,話題好似又要盡了,但時青尋看著他,又忽然道:“不過現下里,倒有一件可以和你商量的事。”
落定天門前,哪吒不曾說話,靜待下文。
“之前我們和大熊約好,要去看望他,你還記得嗎?”
“我記得。”哪吒頷首。
“找個時間去看他吧。”時青尋道,“我先給他傳個信,好讓他先做準備,省得太突然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哪吒。”她忽然喚了他一聲名字,因為他好像在生悶氣,又不想讓她察覺。
好在只是一聲輕喚,少年頓時停下腳步。
“……現在,我總不是跟著別人走了吧?”她道,雖眼見他有些錯愕,似乎並沒有一下子理解,但她還是說得有點快,似難為情,“我沒有離開你,現在我們兩個就待在一起,我還約了你下一次的行程,不用…再感到不安了吧?”
沒錯,時青尋看了出來,他就是在不安。
顯而易見的不安,源於過分在意的情緒,他希望她能做出更多的保證,來確保自己在她心裡的份量。
只是再直接的話,在這個階段她還有些難為情說出來。
她看清了一些心下的答案,但還不能完全消化。
——當日,敖烈向她表明心意,她拒絕得那樣快。
可是後來心中細細想過,她發覺,為何對著哪吒時,她卻很難說出拒絕的話。
從前是這樣,如今也是這樣。
哪吒於她而言,好像和旁人都不一樣。
因而,她難得無法直面敖烈那個關於哪吒的問題,想來想去,最後對敖烈的回應竟然是“如果我和哪吒在一起了,我會告訴你”。
——她沒有排斥哪吒的靠近。
甚至,在內心深處,一旦有了這樣的頭緒,好像真的能勾勒出那個未來,雖然虛無縹緲,卻不會在想象時充滿排斥和覺得可笑。
好像是可行的。
只是這個答案太快說出來,也會讓她自己不安,要這麼快下決定嗎?
凡事要有一個過程,她思來想去,覺得目前還沒有到可以論定結果的階段。
半晌,哪吒看著她。
也不曉得是真理解了,還是因為她這樣說,他就總是會有所回應,他輕聲應了好。
“還有,有時間去雲樓宮找你修行?”她又道。
哪吒錯愕,答應的話卻已脫口而出:“自然好,你若有空,隨時。”
“一言為定。”
“……一言為定。”
時青尋忽地又看向他的衣袖。
今日少年的白袍略微寬大,身形不再那麼犀利有壓迫感,反而是閒適到有一分恣意慵懶的。
他的手完全掩在了袖下,看不出端倪。
可是血腥味還縈繞在她鼻尖。
起初,時青尋只以為氣味是平頂山一場惡戰後殘存的血氣,可從凡間到天庭,遙遙距離,過了如此之久,這樣的血腥味仍然經久不散。
她沒有受傷,與孫悟空他們分別後,也早就施了淨衣咒。
哪吒的衣袍也是乾淨如雪的。
沒有沾染血跡,怎麼會有血腥味?她剛開口,“哪吒,你……”
“青尋,我先回雲樓宮了。”
敏銳察覺到了她的視線,哪吒轉移話題很快。
“等等啊。”時青尋不想這麼輕易放過,她乾脆提議著,“要不今日我就與你去雲樓宮修行?”
“今日,有事。”
“……”
不給她再反應的機會,哪吒頷首示意,極快地轉身離去,眨眼就看不見人影。
像極了狼狽無措的偽裝,乃至他離開而掀起的雲塵,都顯得像落荒而逃。
修行約定
事情絕沒這麼簡單。
有事,只是一個藉口。
時青尋心裡是這樣想的,可實際操作起來,想追,卻根本追不上他。
你攔不住一個要躲的人,才過一會兒,哪怕哪吒穿著一身顯眼的白衣,他的人影也看不見了。
時青尋只好回瑤池去,並且抽空傳信送去了珞珈山。
信物自然還是自己幻化的小蓮花。
由於有了前車之鑑,這次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