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的幽香,就這樣猝不及防縈繞在敖烈鼻尖。
因為心急,時青尋靠得離他很近,她鬢邊的髮絲微微垂下,幾乎貼在了他的頸脖上。烏髮中挑染著幾抹青,沉靜的顏色中竄出這樣的亮色,如她的人一樣生機勃勃。
髮絲順著她的動作些微移動,他覺得脖子上癢癢的,更是不敢動。
“你怎麼臉這麼紅?”時青尋再次處理好他的傷口,想再交代一下他這幾日別亂動,才仰起頭,忽然一怔,“還有哪裡不舒服?”
“……沒、沒有。”
於是她點點頭,將交代的事說出來,敖烈也點頭,但臉龐上可疑的紅暈越來越深。
“真的沒不舒服?”見狀,時青尋又狐疑道。
失血過多的話,臉色應該是蒼白的吧,她心想著,臉紅是為什麼?中毒了?
“你不會是……”
再次想詢問,開口卻被敖烈打斷了,“小尋。”
“一直以來,我都有件事想和你說。”緊挨的熱度令人貪戀,怕她離開,敖烈下意識在她有後退意圖的時刻,攥住了她的手。
很突然。
突然到時青尋怔了怔。
她其實並不是經常會和別人有親密舉動的性格,不小心碰到了玉兔都會覺得不好意思,最多就是哪吒有時候不太注意,為此,她也說過哪吒幾次。
握住她的那隻手是火熱的,與哪吒全然不同,這才是活人真正該有的溫度,明明是一樣的體溫,她卻忽然覺得有些燙,是不習慣的體驗。
因為仍在仰頭看他,她發現少年面上的緋紅越發豔,如火燒的雲,甚至蔓延至耳廓。
月色的清涼,也降不下這樣的熱度。
氣氛逐漸變得奇怪起來。
“什麼事?”
臨到此刻,時青尋心裡漸漸生出一種古怪的想法,這令她恍惚又忐忑。
在對方要開口之前,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,忽然轉移了一下話題,“對了,阿烈,你知道你敖丙兄長去哪裡了嗎?”
對方攥住她的手,不松,反倒變得更緊了。
他輕輕搖頭:“小尋,我被貶鷹愁澗後,就一直在靜待取經人,已經很久沒與兄長聯絡了。”
時青尋覺得這個話題聊到這裡,好像觸及了對方的傷口,她頓了頓,“抱歉。”
昔日,如果她再委婉些。
那顆夜明珠是不是就不會在爭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