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始終沒有鬆開。
穿行在雲間時,身邊是縈繞不散的蓮香,還有始終牽著的手。
剛在一起,好像真的會有一種莫名的難為情感。
時青尋一路都正視前方,哪吒也沒有說話,兩人堅定地像馬上要拜把子。
可就是這樣平淡又心照不宣的氛圍下,她的腦海裡驀然間生出了一個和千年前一樣的想法——
若是可以,好想一直這樣走下去。
待那一日
在雲樓宮前落定,對視一眼,才發覺彼此的臉都紅了。
可兩個人又都眼神堅毅,好像已經拜完把子了。
哪吒要向她道別,時青尋忽然又叫住了他:“對了,關於之前在雲樓宮發生的事……”
再次提及這個話題,少年心中一緊,卻見她彷彿在深思,煎熬等待半晌,她終於再次開口。
“我真覺得,那個事或許與你的真身蓮瓣莫名失蹤有關。”時青尋想了好一會,才沉吟道,“所以你真的多注意注意,萬一有感應呢?或許派些家兵下界去,看看能不能搜尋到。”
哪吒望著她,聽出她語氣的嚴肅,更察覺出了她的關切,他認真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“還有,我應該要去找敖烈一趟。”時青尋又道。
哪吒頓了頓。
時青尋從乾坤袋裡重新掏出了那枚龍鱗,坦然地攤開手心,給他看。
“這枚龍鱗是很早之前阿烈與我通訊留下的,彼時我還挺感興趣這種傳信方式的,就留了下來。”時青尋緩緩解釋著。
又將那日他受蠍子精蟄了一下時,龍鱗曾有異動的事告知了他。
或者更該說是蠍子精甫一靠近他們倆,這龍鱗就開始動了。
“我心裡覺得不大可能是阿烈,他並非那樣的人,可證據面前少講情分,一切得問過他後再說。”時青尋道。
哪吒眨了眨眼,看著她坦然講述這些,觀察著她有時過分冷靜不講人情的神色。
這一刻,心卻沒有不似從前那般怨,他恍然間越來越明白,許多時候,時青尋並沒有不偏向他。
比起情分,她總是更相信證據。對他是那般,對任何人當然也是那般,不偏向他,也沒有偏袒任何一個他所不喜的人。
“但是——”時青尋看著哪吒,遲疑了一下,“其實,我更覺得是敖丙。雖然他現在沒有出現,可一旦出現了,你還是好好提防他吧,不,應該是我們得一起提防他。你若是喊家兵去下界,也順帶找一找他。”
少年眼皮微顫,抬眸看她。
“最好是,待你的傷好後……”她微頓,“我們一起去找找敖丙。”
他再次應了好。
頓了一瞬,他察覺到了她的那絲遲疑,又輕聲詢問了句:“尋尋……你為何遲疑?”
時青尋還在思考著,他們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過那個油膩版的敖丙了,她隨口答著:“因為千年前你誤會了我啊。”
哪吒愣了愣。
回想著夢境裡小少年飽含怒意,卻又委屈不甘的眼神,時青尋心知他恐怕至今還記得當年那出事,解釋便也情不自禁脫口而出。
“那時,我也喊過你去找敖丙吧?沒別的意思哦,其實彼時我是在擔心你,就是可能沒和你解釋清楚,畢竟那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,我怕你會去抽敖丙龍筋,更怕你會因此引來懲罰……”
雖然也有擔心敖丙吧。
可當記憶逐漸回來,沉下心靜靜去想,自己曾經的答案和如今的答案——都是更擔心哪吒。
他是真正在她身邊相伴過很久的人。
經歷過乾元山的離別後,又默默回到東海邊,之後幾乎與她寸步不離的人,是他。
此刻,哪吒卻沉默了好一會兒,不曾接話。
“怎麼了?”她反問他。
少年又被她喚了一聲,這才回神,看著她,他道:“尋尋,你現在過分坦誠。”
“我們現在在一起了誒。”時青尋沒想到他想的是這個。
怎麼?還沒領悟過來“在一起”意味著什麼?
明明一開始嚷著要在一起的也是他,她輕笑起來。
想表示親近一點,看著雲樓宮巍峨的大門突然又有點出戲,更多的是後知後覺湧上心頭的難為情。
時青尋想去捏他手的動作,最後變成了好兄弟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——所以往後凡事要多一起商量,要好好說,因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,應該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