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青尋已經心急喊他了。
神仙五識敏銳,這樣的距離,只要對方有心,已足以聽見。
可是漆黑的屋中,沒有任何聲音回應。
時青尋只得又靠近了幾步,離屋門只剩幾步之距。她今日穿的裙子長,走得太急,上臺階時,險些絆了一下。
“……何事?”
屋內終於傳來清冷的聲線。
是哪吒,沒有錯。
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輕弱,不像是精力不足的疲憊,更像是故意剋制隱忍的低聲。
時青尋輕輕皺眉,心裡那絲不對勁的感覺又開始蔓延,但焦急壓過了其他,她輕聲問他:“你好些了嗎?怎麼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他沒有答話。
一牆之隔,月光下,萬物被月色浸潤,從朦朧的窓紙上往外看,一切只有淺淡的影子。
唯有時青尋,像月色也偏愛她,月輝都落在了她身上,照亮了她姣好的面龐。
他有心看她。
於是,唯她清晰可見。
無意識地抬起手,他在相隔著一層薄紗般窗紙邊,靜靜描摹她的眉眼。
眉骨優越,比之少時更加輪廓分明,那雙杏眸依然清亮而堅定,甚至於這樣的迷朦間,他仿若仍能察覺到,她唯獨看向他的那份溫柔。
抬手的每一刻都釀開無限痛意,來自於他心甘情願戴上的纏金蓮,但慾望壓過痛感,眼前除了她一切都變得無所謂。
慢慢的,他的指腹隔著窓紙,落在了她微張的朱唇上。
“哪吒?”時青尋仍在疑惑,“你怎麼不說話,我能進來麼?”
屋內無燈,一片漆黑,窗欞隔開光亮,灑不進一絲月光,她看不清他,於是也不知他近在咫尺。
他們離得很近,已經靠的足夠近了。
哪吒心知。
或許要不了多久,她就會徹底軟下她那顆心,她已經表現出了向他靠近的心思,他不是看不明白。
可是……
可是好像不夠,好像怎樣都不夠。
不知從幾時起,身體裡開始叫囂著佔有的慾望,他想要多一點,哪怕她給不了他的,他也想從她身上汲取。
眼下,他們的關係就如面前這層薄薄窓紙。
明明他能在此窺看他,看到她的一舉一動,可他覺得這並不夠,他想要再近一些,更近一些。
撕毀一切,褪去精心的偽裝,瘋狂而毀滅地拉著她沉淪。
“哪吒?還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