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什麼叫大幾十輪啊。
“化形至今,按我修行的時間算,也有近百年了。”時青尋無端的勝負欲突然出現了。
孫悟空無所謂地回道:“俺老孫誕生於鴻蒙時便有的靈石中,少說也有萬萬年,如此說來俺老孫還說小了。”
“那時候怎麼也算!”
“如何不算,混沌中早有我意識。”
“……就是說,當石頭的時候,你就有意識?”
“有一點,隱約記得來過些人,具體來過哪些倒不記得了。”
或許不是人,是猴呢!
時青尋已經去過花果山了,那裡完全是無人島,沒有任何人生存過的痕跡。
不過此刻,她不再打算和孫悟空爭了,她看向唐僧身後。敖烈正垂著眸站在那兒,神色仍顯得幾分躊躇。
由龍變馬,她看得出他此時仍不適應,雖是此刻變了人,卻不知怎麼面對她才好。
唐僧又向她合掌行了一禮,緩緩退去了遠處休息。
唐僧真的好喜歡行禮,時青尋悟了,人其實才是最多繁文縟節的種族,她自己也忍不住在和孫悟空算起這些個輩分身份,實際上,像孫悟空這種天生靈猴壓根就不在意。
“小妹,你別擔心了。”孫悟空最後衝她耳語,還眨了眨眼,“俺老孫師父挺好的,你看他特地來和你打招呼,就是讓你瞧瞧寬心呢——行了,你和小白龍聊吧。”
如孫悟空所言,溫潤的唐僧,對誰都謙遜有禮。
——確實不像是會讓小弟子受委屈的人。
原著裡的唐僧也還不錯,待人是寬厚的,如今親眼見了,又被孫悟空勸了,時青尋終於稍稍定心,不再擔心敖烈的處境。
於是在唐僧和孫悟空為她和敖烈創造的單獨空間裡,她安心和敖烈聊起天來。
看得出如她擔憂敖烈一樣,敖烈也一直在擔憂她。
因為他立即發問:“小尋,你迴天庭之後……三太子沒為難你吧?”
猴哥上天
時青尋一頓。
為難她麼?
當日因敖烈被封印的事,她與哪吒吵了那麼一架,得知了一些稀裡糊塗理不清頭緒的事,尤其哪吒還莫名提到了敖丙。
之後她在人間躲了一年多才回的天庭。
那些好的、壞的情緒隨著時間慢慢都淡了,恐懼也消散了不少,在她做完幾個無緣無故的夢後,更是心情變得複雜起來。
但這事敖烈很關心。
時青尋心知,在敖烈心裡哪吒是十足危險的人物,哪吒無緣無故傷他,又連累他被罰鞭刑,貶逐鷹愁澗。
他的關心再正常不過,對於這些事,時青尋當然也因身為敖烈的朋友而生氣。
但從理智的角度而言……
哪吒的確沒有在什麼事上虧待她,縱使她對他也心存提防,可沒有的事就是沒有,胡亂編造就沒有意思了。
她搖了搖頭:“他沒有為難我,你也看得出來,他一直待我都還好。我在天庭當值,一切還如從前。”
從某種程度來說,時青尋算是個理性的人,雖然有時她的這種理性,會讓她身邊的朋友覺得她有些冷漠直接。
因為她從不拉偏架,不隨意偏頗誰,她會聽別人的話,但她更信自己看到的。
哪吒說她只信自己的判斷,其實也真沒說錯。
而之所以兩次與哪吒爭執,也皆是因為她親眼目睹了這些事。
他傷害了別人,這是事實,哪吒自己也承認了,因此這點也沒什麼好去洗的。
她對他的提防仍然存在,也存著不少迴避的心。
——譬如,拒絕了哪吒一同來人間看望西行眾人的邀請。
“不過我和他的關係,確實不如從前了。”她又道。
敖烈沉默了一會兒,沒再就哪吒的事多言什麼,銀髮少年微微垂首,輕聲道:“無論如何,只要你好就是了。”
很快地,敖烈另起了話頭,說起她離開鷹愁澗後的一些瑣事,以及向她交代之後要跟著唐僧孫悟空取經的事。
她自然知道他要取經,下凡正是因此此事,連忙順著關心了他幾句,擔憂已因親眼見過他而淡下一些,算是鬆了口氣。
因為他們還要接著西行,時青尋心覺不好一直耽誤,於是提出離開。
敖烈聞言,抬眸看了她很久。
俊秀的龍族少年銀髮飄蕩,錦袍秀致,他唇角噙著溫柔的笑,沒再多言,只與她道別:“小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