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青尋一頓,好似不是錯覺。
她一直都知道哪吒很白,肌膚如雪,可認真看他,才發覺他的臉色幾乎是毫無血色的慘白。
難怪她總覺得他冷淡,像冰一樣。
因為他真的沒什麼人或仙人的生氣,連薄唇也只有淡粉,精緻得像雕刻出來的玩偶。
她還見過他的法相,更是毫無生機可言,猶如褪盡了血色。
佛蓮之身……是這樣的嗎?
“……好。”良久之後,哪吒道出了她意料之中的答案,“我不逼你。”
時青尋微頓,鬆了口氣。
雖然這樣說有些卑劣,但是她已經明白了,哪吒並不想傷害她。
所以她就這樣順其自然地擁有了拒絕的權利,不想真的受他擺佈。
就當她仗著這點他和她之間不知是何的交情吧。成年人,總要懂得利用身邊資源的。
“青尋,我不逼你。你若不需要我,我不會強迫你。”
抬頭看他,時青尋總覺得他喃喃的樣子,不像是保證,更像對他自己的告誡。
又聽他問道:“但上次在鷹愁澗的事……可以原諒我了麼?”
時青尋沉默了半晌。
最終,她頭一次沒有明確表態,模稜兩可道:“我們仍可以繼續相處著。”
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,少年卻仍按捺住性子,勾起蒼白的笑,點頭道好。
隨後,他默默離開了。
獨屬於他身上的馥郁蓮香,隨著他的離開淡去。蓮池中嬌嫩的六瓣蓮花只有淡淡草木香,時青尋深呼吸一口氣,忽然一頓。
在諸多香氣中,她再次敏銳察覺到了那股血腥氣。
人在察覺不對勁時,喜歡下意識四處張望尋找,她亦是如此,在四下找尋無果後,她垂眸,望見了玉磚上的丁點血跡。
——那是哪吒方才站立的位置。
血跡未乾,仍是鮮紅色,她怔了一瞬,屈身揩了一點兒。
是溫熱的,當真是才落下不久的,如鮮紅血色一樣。
……真是哪吒的血?
不久後,時青尋向王母告了假,往凡間鷹愁澗而去。
到鷹愁澗之前,她還飛去五行山看了看。
她修行的速度很快,曾經從天庭到人間要三天三夜的路程,如今不過一日便可,去到相近的五行山,也只多花了一炷香的功夫。
山已被夷為平地,猴哥當真已經出來了。
人間不知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