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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衛哥，我差一點都認不出你了。”
&esp;&esp;顧瑾坐在客廳的沙發裡，雙手合在膝前，穿著一條碎花連衣裙，腳下踩著雙軟底拖鞋，長髮柔順地垂在肩膀兩側。
&esp;&esp;衛笙寒盯著她血紅的眼睛和與活人大相徑庭的膚色，輕輕吸了一口氣。
&esp;&esp;他還記得顧瑜將他推開的那個場面，精神汙染似的一幀幀在眼前閃過，每一秒都是纏繞在睡夢裡揮不去的惡魘。與之相對，女人現在端坐如竹，一派歲月靜好。她總喜歡稍稍側著臉看衛笙寒，將最優美的一面展露在心悅之人面前。
&esp;&esp;“顧瑜？”
&esp;&esp;衛笙寒不敢再走近了，他停在女人身前兩米外，聲音顫抖。
&esp;&esp;“是我，衛哥，”她站起身，往前邁了兩步，舉止非常自然，“如你所見，我沒死，貨真價實。”
&esp;&esp;“小瑜！”
&esp;&esp;衛笙寒終於忍不住衝過去一把抱住她。
&esp;&esp;顧瑜身體的溫度比常人低了不少，觸感微涼，衛笙寒感覺到她的肩背連線處有明顯的僵硬感。
&esp;&esp;同時，她沒有呼吸。
&esp;&esp;“衛哥，鬆開我吧。”
&esp;&esp;女人拍了拍他的後背，語氣和緩，衛笙寒不自覺鬆開了小心握住她肩膀的手。
&esp;&esp;顧瑜的眼裡帶著幾分悵惘和幾分喜悅，但沒有從前讓他避之不及又愧對已久的愛意。
&esp;&esp;衛笙寒在大學裡和顧瑜相識，從一開始少女就和她狡詐多智又沒皮沒臉的哥哥顧瑾相反，是個沉穩安靜的女孩。他因衛顧兩家在生意場上的合作競爭與顧瑾更相熟，對顧家妹妹則印象不深。後面顧瑾的隊伍併入復曦基地後，顧瑜才慢慢展露出不亞於她哥哥的優秀與冷靜，讓他印象深刻。
&esp;&esp;她總是沉默地跟在顧瑾和衛笙寒身後，同時做兩人的得力助手。但衛笙寒太忙，發展基地，對抗喪屍，閒暇時間只顧和顧瑾你爭我搶地追求蘇影，忙到能完全忽略一個比影子還安靜的人。
&esp;&esp;直到顧瑜替他而死。
&esp;&esp;她慘烈地死在衛笙寒面前，頭被喪屍王整個撕了下來，一腔熱血劈頭蓋臉灑在男人身上。
&esp;&esp;事後，顧瑾幾乎要活吃了他，他也羞愧地儘量不再出現在顧瑾面前，自動退出了和他競爭情敵的戰役。
&esp;&esp;直到……
&esp;&esp;所有人都被蘇影害死了。
&esp;&esp;“對不起。”衛笙寒說。
&esp;&esp;這份歉意遲到了整整五年。
&esp;&esp;“沒事的，衛哥。”顧瑜彎起雙眼，“那天的事……沒必要記太久，真的，我並不是為了你才死的。”
&esp;&esp;她的最後一句壓得很低，衛笙寒沒聽清。
&esp;&esp;“什麼？”
&esp;&esp;“沒事。”顧瑜搖頭，眼裡一片平靜。
&esp;&esp;“……蘇影她，她對你做了什麼？”
&esp;&esp;衛笙寒終於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。
&esp;&esp;“蘇影救了我。”顧瑜把茶几上的水杯推給他，杯口浮著淡淡的白霧，她自己也抱了杯熱水在手裡，卻並不喝：“我現在的狀態很奇怪……硬要說，你把我看作馬上就要再進化的喪屍王吧。”
&esp;&esp;她血紅的眼睛意外的一片乾淨純粹，彷彿再不會被灼人的情緒浸染。
&esp;&esp;“倖存者的普遍認知中，喪屍是具有一定理智的特殊個體，越往上進化，智商就越高，身體越像常人。到達喪屍王的程度，就可以指揮低於它一切的喪屍，更有甚者，可以將自己偽裝成人類，有的小基地就是這麼被攻破的。”
&esp;&esp;“但你……我記得你當時是……”死了。
&esp;&esp;衛笙寒十分不解。
&esp;&esp;“是的，但在被攻擊的前一秒，我用了‘複製’。”顧瑜支著頭回想片刻，“複製狀態的物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