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羅雀的侯府,重現榮光。
慶幸遇到通情達理的好婆母。
諷刺的是,她還沾沾自喜。
殊不知,這是替別人做嫁衣。
標榜權貴之家,高貴知禮節,竟然是一干無情無義之人。
沈明月木著臉笑了一聲:“不敢當,無人告知於我,這是納妾還是暖床丫頭?”
“什麼納妾,當然是……平妻,婉兒是好人家的女子,育有龍鳳胎,理應……”
沒等司馬意說完,沈明月冷聲道:“我同意了嗎?”
司馬意擰著眉毛,對沈明月的質問顯然有些不喜。
他就知曉,小門小戶的女子,粗俗不知禮,善妒無婦德!
沉著臉斥責道:“娶平妻無需你同意,你管好自己,學好禮儀,修修婦德,這是侯府!”
沈明月極力掩飾已經發抖的聲音,艱難地道:“侯府好禮儀,養外室還很榮耀。我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,就這樣任你們欺辱。如不喜,送份和離書,我在雲月間等你。”
說完,禮都沒行,帶著花花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司馬意氣得臉色鐵青,問他母親:“母親,你不是說,要調教好嗎?怎會越來越不知禮了?”
“雲間月又是什麼?”
“哥哥,是你以前讀書的靜思居,沈明月說,雲間月正合她名字,就私自改了。”侯府的嫡女司馬柔兒不滿地道,連嫂子也不叫,直呼其名。
貴女們相聚,都恥笑她有一個出入市井的嫂子,讓她丟盡顏面。
說話時,頭上的金鑲玉步搖,微微顫著。
這還是從她那上不去檯面的嫂子那裡借來的!當然有借,無還。
司馬意皺了下眉,是因妹妹直呼其名不悅,還是對沈明月無禮離去不滿,不得而知。
“母親,你就這樣,任她胡鬧?”
李氏無奈地說:“你也知道,我和你父親不善俗務,侯府入不敷出,只剩空架子。”
“明月雖然粗俗些,跳脫些,但善於經濟之道,頗有賺錢能力,侯府的一應費用,都是明月賺取的。”
“一個婦人,出頭露面,成何體統,怪不得越來越沒規矩,都是母親放縱的。”
說完就要氣沖沖去教訓沈明月。
李氏趕緊拉住兒子:“意兒,不可。她打理著侯府的所有生意,惹惱了她,我們再回到從前嗎?”
司馬意無力地坐在椅子上,感到羞恥。他何嘗不知,他的掛名妻子,養著侯府老小,管著日常開銷,包括他養外室子女的費用。
只是既然嫁入侯府就是侯府的人,
一個小門戶的女子,嫁入貴族之家,是她的榮幸,他是她的夫君,還敢給他臉色。
他夫綱何在?
“母親,擇日聘婉娘為平妻。這幾年,在任上都是婉娘打理內務。把家裡一應生意都交婉娘打理。沈明月禁足,不再允她拋頭露面,好好學學規矩,免得墜了侯府名聲。”
李氏沉吟了一下,“也好,要循序漸進,慢慢哄著她,接過生意。”
“孃親,她本來就是沖喜嫁進來的,命硬把祖母剋死了,還用在乎她做甚?你也說就是讓她給侯府掙錢,等哥哥有能力就把她……”
司馬柔兒氣嘟嘟還沒說完。
“閉嘴,你懂什麼?”李氏往外看了看,“以後這話不許再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