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長空在夢中大喊沈明月的名字,木香沒有同他說。
說了又有何用?大人假裝堅強,毫不在意的樣子,都是做給別人看的。
只有木香知道,自從沈姑娘棄他而去,大人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。
有時,木香半夜起夜,大人屋裡還亮著燈,盯著那隻在沈明月房間撿到的荷包看。要不就是坐在院子裡,遙望天空。
有一次,木香睡得迷迷糊糊,看到歐陽長空目不轉睛地看著天空,嘟囔著,“大人,歇息去吧,你望穿了雙眼,嫦娥也不會下凡。”
他意思很明顯,你再想不開,沈明月也不會回來的。
說完自己倒頭又睡去了。
到了明天, 睡醒以後,才想起半夜自己說的話。拍了自己腦袋一下,“大人,昨日我做夢呢,你繼續看,說不定真能把嫦娥看下來。”
歐陽長空看他一眼,“不看了。我夢到小時候的她,這麼多年是她一直支撐我向前。她成親的那幾年我不也熬過來了?現在總比以前有希望。”
“大人,你想開就好,我覺得沈姑娘心中是有你的,我以後保證不多話了。”
木香看著歐陽長空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,失魂落魄的樣子,心也跟著揪痛。只要大人能想開,願意看天就看吧。
“大人,你以後要好好休息,好好吃飯。你身體垮了,沈姑娘回來,你不是白等了嗎?”
“好。”歐陽長空說完真的睡去了。
從那以後,歐陽長空按時休息,吃飯也好了很多。
瘦成衣帶漸寬的身體,慢慢撐起了衣袍。
氣質更冷,風采更盛!
嚴爽在歐陽長空那裡受挫之後,哭著回了羅城。
他爹不在家,去了邊境巡視去了。
嚴從藩先自查一遍,省得有疏漏被歐陽長空抓住把柄,他手裡有皇上的旨意,除了南疆知府以外,還是巡邊大使。
南疆知府他不懼,巡邊大使那是有生殺權利的。
嚴從藩想即便查出問題,歐陽長空也是沒有能力降罪於他,他的十萬大軍不是吃素的。
嚴從藩很瞧不上歐陽長空帶來的禁衛軍,那些都是京城的公子哥,槍也只勉強拿起來,其他能做什麼?
只要他一揮手,頃刻就把他們全滅了。
只是現在不是時候,他還沒有同南嶽達成共識,一旦反叛。沒有南嶽的支援,他沒有把握同朝廷的軍隊抗衡。南嶽的皇帝狡猾的狠,他想借助南嶽的力量,首要條件是讓他把先太子的叛軍滅了。
山裡瘴氣多,他的四千軍隊進山,連個水花都沒有就無緣無故失蹤了。
他雖然想集結大部隊,可是擔心有去無回。他們對那一帶山不瞭解,更何況是南嶽的地界。
他未經朝廷允許,在兩國和平相處的時候,是不能進入別國境內的。
他現在在皇上那裡,還有一個私自出兵的把柄。
更何況,皇上派了號稱多智如狐的歐陽長空監視著,並且還等著巡視邊境駐兵。
兩天後,嚴從藩回到了羅城,沒等進府,嚴爽就在門口等著他爹,老遠就跑過來,挽著她爹的胳膊撒嬌地說道:“爹爹,你怎麼才回來。歐陽長空欺負你女兒,你管不?”
嚴從藩笑眯眯地問道:“怎麼欺負你了?”
嚴爽氣得圓圓的小臉通紅,“女兒每天給他送飯,他竟然敢不理女兒。後來乾脆讓他的侍衛把女兒趕出來。”
嚴從藩驚訝道:“你做了什麼惹人煩的事情?”
嚴爽扭捏地說道:“他不理女兒,女兒氣極。什麼玩意,首輔是以前的事情,現在就是南疆的一個知府。有什麼傲嬌的,女兒能看上他,是他的榮幸。”
“你打了他?”
“沒有,連人也見不到,怎麼打?我讓百味酒樓給他做了沒有炒熟的蘑菇。爹爹,更可氣的是,他從不吃女兒送的飯,全部給他侍衛和看門的衙役吃了。”
嚴從藩臉色有些不好,輕斥道:“你這孩子,他們是北方人,沒有吃過。萬一不好,中毒死了,朝廷肯定會治罪。”
“女兒就是讓他吃了毒蘑菇,再給他 請大夫,救他一命。他肯定感謝我,不就順理成的接受我了?”
“他侍衛同衙役中毒以後,歐陽長空竟然封了百味酒樓,一點面子都不給女兒。爹爹,你要給女兒出氣。”
“爽兒,你竟敢這樣胡鬧。歐陽長空是什麼人,豈是你能拿捏的?”嚴從藩一臉嚴肅地說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