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朝後,歐陽長空來到御書房,坐在椅子上,陰沉著臉。
皇上瞥他一眼,“你這是什麼表情?你難道不滿意?不是你建議的嗎?”
“沒有不滿意,臣想一個問題,懷樂這樣暴虐,心狠手辣,毫無底線可講,是繼承了誰的衣缽?如果瑞王也是這樣脾性,他是不甘居人之下的,以你仁慈的心不是他對手。”
“是啊,機緣巧合我繼了位,不然早成了一堆白骨。長空,我總覺得心裡不安。瑞王同懷樂的外家,鎮守南疆邊境,聽說南嶽國內局勢動盪,嚴家要是造反,裡應外合,南疆危矣。”
“陛下,這些年邊境安穩,我們對軍隊有些鬆懈,無論是鎮守的將軍還是士兵安逸久了,與善戰的鄰國不能抗衡。我們應該培養英勇善戰又足智多謀的將軍。”
“好,你儘快物色,有備無患。瑞王府有什麼異動?”
“懷樂籠絡的面首,不是一般的俊俏男子,是家族有一技之長的。近期又蒐羅一位家裡有鞭炮作坊的。臣懷疑用火藥製作炸雷?”
“多派人手,懷樂那裡也要盯緊,以便她以各種理由籠絡朝廷官員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
聖旨傳到後,懷樂相當平靜,公主稱號有沒有的不重要,只要在京城就好。她一樣享受榮華富貴,也照常做她想做的事情。
皇上有口諭,遣散府中搜羅來的俊俏男子,發放路費讓人回家。
懷樂心沉了一下,趕緊去了瑞王府,兩人在書房密談了半天,最後公主府的俊俏男子不知去向。
歐陽長空又來到御書房,大福子給他倒了杯水,他一口氣就幹了。
沒等坐下,立馬說道:“瑞王的老巢算是順藤摸瓜找到了。”
“在哪?”皇上一下站起來急切的問道。
“西山。”
“瑞王那裡有莊子?你那裡有莊子嗎?”
“沈氏和離時,侯府佔用的嫁妝,無銀錢補齊,就補了西山的莊子。現在莊子裡收留的流浪街頭的乞兒,和無家可歸的老人。真是湊巧,他們離瑞王的莊子不遠。”
皇上眼睛一亮,“沈氏真是有大愛的女子,也不枉你這麼多年的記掛。”
歐陽長空看了皇上一眼,“這些小乞兒常年在街上混,善於察言觀色,跟蹤也很擅長。臣同沈氏借了幾個人,密切注意瑞王莊子裡的動向。”
還真讓他們發現了異常,懷樂的那些男寵,家裡或者他們自己都是有一技之長的。或製作弓弩或製作鞭炮,有的甚至是打鐵的匠人。還有一位家裡是開木匠鋪子的,專門打製各種車輛。
乞兒們發現,有的上山採藥,我們的探子還探訪到他們購置藥材,我讓陳醫正看了一下,都是製作毒藥的。
“長空,你判斷他們做這些是自己造反,還是給嚴家提供?”
“兩者兼備。他們嘗試成熟了,就會給南疆送去,到時南疆同南嶽勾結,內憂外患,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瑞王的莊子是依山而建,面積頗大,易守難攻。”歐陽長空眼眸黑沉,想著那一片龐大的山莊,該是藏了多少秘密。
“暗衛隨你調動,證據充分,一網打盡。”
“是,臣儘快觀察好莊子的地形。”
歐陽長空想起懷樂的被褫奪時的情景,說道:“陛下,懷樂看似荒淫無度,暴虐成性,實際都是掩飾,給人假象,放鬆人們對她的關注。據探子報,她在北地同北地王暗通溝渠,二皇子的死也是他們故意為之。”
“朕小瞧了她。收回公主府,她成親的日子快到了吧。”皇上眼神幽暗。
“後日。”
“成親後收回公主府,大福子去辦。”
福公公跪下,“奴才定會辦好。”
歐陽長空出宮後,他把家裡庫房的補品蒐羅一番,通通打包,讓木香趕著馬車,自己騎馬去了王宅。
王伯看到歐陽長空非常殷熱情,一邊招呼一邊跑到跟前把韁繩接過去,還囑咐蘆葦餵飽洗好。
幫木香搬著東西,去了主院。
老遠,王伯喊道:“夫人,首輔大人來了。”
王沖沖無奈,以前學的禮儀呢?大呼小叫的,成何體統!
王沖沖自己嘆息了一聲,她何嘗不是如此……粗魯,不想承認也枉然,事實啊。
心中釋然,想必歐陽長空也不會怪罪。
“夫人。”歐陽長空進廳堂後行了禮。
王沖沖看到一堆東西,這不會把庫房搬過來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