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月同歐陽長空,還沒有走完六禮,只是交換了信物。
沈家人篤定這就是定親了,他們家的女兒,不管嫁個什麼怪物,畢竟是首輔,是能帶著他們一家飛黃騰達的。
劉老太太同劉氏密謀一場,兩人也沒有同家人打招呼,悄悄去了王宅。
到了門口,使勁拍門,一邊大聲喊道:“明月,祖母來看你了,快給祖母開門。定親怎麼也不通知祖母,你一個和離的女子沒有孃家撐腰,會被輕視的。”
王伯聽到吵鬧,真是煩透了,一群蒼蠅,怎麼就驅散不了了。
帶著怒氣大力開啟門,劉老太太一下跌倒門裡。
王伯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趴在地上的劉老太太,“請問,為何在王宅門前鬧事?”
“你……你是王伯?怎的不像?”
自從沈明月同歐陽長空議親以後,王伯也不裝了,身板挺直,渾身充滿了自信。
“是,怎的了?”
“你一個奴才,怎麼敢怠慢主人?”
王伯恥笑一聲,“你算個什麼東西!來當我王威的主人,你也配。起開,滾!”
劉氏剛被王伯的氣勢嚇懵了,現在緩過神來。張嘴罵道:“大夥兒看看啊,媳婦的奴才,竟然對婆母不敬,這還有禮法嗎?”
王沖沖買的這棟宅子,周圍都是官員府邸,平時很安靜。來了兩個潑婦一樣的人鬧事,大家都很稀奇,圍了一群人看熱鬧。
邊看邊指指點點,“聽說這戶母女都是和離之人,看來是不知羞恥之輩。這婆母也忒粗俗,但無論如何不能這樣對待老人吧。”
“對啊,她是來看她孫女的。不開門還摔在地上,真是忤逆。”
“對了。老張,你家大人不是言官嗎?該管一管!”
老張恥笑一聲,“管什麼,這母女倆不是官身。我家大人也無能無力,民不告官不究。”
“對啊,老人家,你去官府告她們去。告她們忤逆。”
“無知之輩,告什麼忤逆。已經和離。官府也管不著。”
“不會告孫女去嗎?”
“孫女是和離之人,初嫁從父,再嫁從己。我朝律法有規定,況且是祖母,又不是父母,無贍養義務。不過從倫理上,不該對老人不敬。”
“人家怕什麼,她家和離的閨女同首輔大人定親了,誰敢喊她去?”
聽到大家的議論,婆媳兩個更來勁了,猶如打了雞血,嗷嗷的叫喚,“不孝的孫女啊,大家評評理,哪有把祖母拒之門外的,連親生父親也不認,真是白養了!”
王伯看了周圍看熱鬧的人家的僕人,也有極少數的主人。記下了是哪家的,嘴角掛著冷笑,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,這條巷子的人家,哪家沒有得到夫人的好處。
來借錢的,借名貴藥材的,來借首飾的,哪一家還了?
好,這就挨家要賬去。
王伯對看熱鬧的人,大喝一聲,“都住嘴。回去告訴你們主人,借王家的東西,準備齊全,我這兩天去收回,都滾。”說完,拿起一塊磚捏成了一堆碎末。
嚇得看熱鬧的人,臉色大變,平時和藹的老王頭,怎麼深藏不露,武功這麼厲害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確定不比磚頭硬,跑的更快了。
到家後,家家大門緊閉,一整條巷子靜默如雞。
王伯知道,這些僕人沒有主人的允許是不敢來門前聒噪的,他們的心理就是想抓住王沖沖的把柄,借的債藉此一筆勾銷。
王伯把他們嚇跑以後,在垂花門靜靜聽著外面吵鬧的沈明月同歐陽長空,臉色無一絲波動,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。
歐陽長空問道:“你在意嗎?”
沈明月笑道:“怎會!”
“走,讓你見識一下那對婆媳,就是想把我丟掉的惡婆娘。”
歐陽長空心疼地抱了一下沈明月,“從那以後,你忘了很多事情。”
“是,大概太痛苦不願意想起。”
歐陽長空眼色驟冷,拉著沈明月到了大門口。
劉老太太已經爬起來了,本想借助周觀的人們給沈明月她們壓力,讓她順順當當的認親,同首輔大人扯上關係。她們豈不飛黃騰達?
誰成想,讓看起來敦厚的王老頭給破壞了。
正想破口大罵,突然從院子裡走出一對璧人,用郎才女貌都不能形容一二,絕對是天上的人物。
婆媳倆眼睛看直了,女的她們認識,男的是誰?怎麼比沈明月還妖豔?這哪是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