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膳後,歐陽長空破天荒沒有去書房,明月疑惑道:“大哥,朝中之事已經處理完畢?”
“是,瑞王爺,寧王爺,嚴從藩兄弟兩家,還有其他有關聯官員,一併處理了。”
“嚴從藩肯定斬首,兩個王爺呢?”
“本朝慣例都是軟禁,這次皇帝下了決心,直接貶為庶民,全部流放西北荒蕪之地。”
“瑞王府的財物納入國庫了,皇上又高興一段時間吧。”
歐陽長空臉上有了笑意,“是,陛下這段時間心情非常好!一年的時間,抄沒的財物銀錢,是朝廷五年的稅收。”
“嚴從藩的庶子嚴士呢?”
“一併流放了,嚴從藩看庶子能活命,氣得吐了血,他明白過來是嚴士告的狀,嚴騁的嫡子才被抓回來。”
“已經晚了,這樣好像不是他們做的局。他家女子呢?”
“已經不重要,他家的女子本想落入教坊,恐她們作亂。接納你的意見,一併流放西北,一些養尊處優的婦人女流,能不能到苦寒之地也是未知。”
“月兒,沈謙找過我。”
明月驚訝問道:“他要做什麼?他那古板的脾氣,不會同你要官的。”
“這次你真沒有猜對,他確實要官,不過是想去西北。柳惠不是空出一個職位嗎?他想去。”
明月沉默一會,“就讓他去吧,他一輩子固執又怯懦,愚孝,被他家人拖累了。也不是什麼壞人,你搭句話,別讓人欺負了他。”
歐陽長空摸了摸明月的頭,“善良的月兒,不是他,你也不會去侯府受磋磨。只能說,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”
“他娶了個好夫人,沈夫人是個通透的人,又有手段。沈家人被連夜送到安德也大概是沈夫人的功勞,沈老爺沒有這麼大的魄力。找時間我把她約家來,叮囑一下。再說,我當時變賣莊子宅子的時候,沈老爺曾經送銀錢過來。”
“也好!”
過了兩天,沒等明月約沈夫人,她自己先上門來了。
帶來一個大包袱,蘆葦稟報,:“公主,一位自稱沈謙夫人的,想覲見公主。”
明月愣了一下,真是個雷厲風行的婦人,“傳進來吧!”
沈夫人進到大殿,恭敬地行了禮,“妾身不傳自來,打擾公主了,請見諒!”
“無妨,本宮正想約你過來,商談一些事情。”
沈夫人中等身材,三十歲左右,面板白皙,五官只算清秀,不過,禮儀周全,說話不亢不卑,讓人很舒服!
對明月恭瑾又敬重,大氣又通透臉上透著感激之情。雖然知道明月就是以前的沈明月,只是心照不宣,一點也沒有表現認識明月的意思。
“公主殿下,你儘管吩咐。公主大婚,妾身身份不夠,沒有前來祝賀。妾身備了一點薄禮,望公主不要嫌棄。”
“是我疏忽,沒有想周全。”
“哪裡,公主大喜的日子,怎會顧得上安排這些。”
沈夫人開啟包袱,裡面有繡工精緻的衣裙,家裝服,還有小孩子穿的衣服。
滿滿一大包袱,非一日之功!
明月心裡很感動,真誠地說道:“謝謝夫人!”
“妾身無其他長處,女紅尚可,只要公主不嫌棄,妾身很歡喜。”
侍女給沈夫人上了茶,明月同她說話也隨和起來,“沈老爺的事情,夫君已經同我說了。沈老爺的性情夫人也瞭解,心地不壞,就是有些固執。”
沈夫人笑著附和道:“確實如公主所言,有時不辨是非。”
”地方的官員不同翰林院,很是複雜,做的事情也不像翰林院單純。再說西北地區民風彪悍,沈老爺的性格恐被排擠欺負。夫君已經同他們打過招呼,沈老爺去了,不會被排擠。”
沈夫人起身真誠地給明月行禮,眼睛有些溼潤,老爺當初真是糊塗,這麼善良又懂事的孩子,又長得如此討人:()都和離了,誰還養著你一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