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要出圖不過一念之間的事情。
鋪開一張宣紙,秦道戎落筆,一隻只黑蛾撲騰翅膀脫離畫中,成群結隊的向下方湧去。
不出一會,整個武義候府便到處都佈滿了黑蛾,看它們四處飛旋,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。
……
當四周的光柱消散,楚管事眼前已是出現在了一間乾淨的石室。
看到這個地方,抓住韓婉兒的楚管事頓時鬆了口氣,此地正是陣法的終端。
但她可沒有耽擱的時間,相信伏魔尉很快就找到武義候府來,她必須趕緊帶著武華年從另外一個縮地成寸陣法逃出朝天都。
走出石室,就見武華年正坐在外面的大廳裡,當他扭頭望來,見到韓婉兒的瞬間,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。
疑惑、震撼、喜悅……種種情緒在武華年的心頭爆發開來,兩行熱淚毫無徵兆的悄然流落。
遙想十一二歲年少時,家中奶孃從老家帶回來一名怯懦丫頭,剛到王府什麼都不懂,整日就只會害怕的跟在自己身邊,躲在自己身後。
十六舞象之年,二人在花燈夜牽手悄悄跑出王府,來到天河邊放了蓮花燈,吃了糯米糕。
半路那丫頭說要在天河邊給自己跳支舞,不想蠢笨蠢笨的,失足落河,還是自己廢了好大的勁才將她從天河裡救起。
那天夜裡二人渾身溼漉漉的回到王府,可沒少挨爹孃的罵。
二十及冠,正是男子成年時,丫頭早已到了該婚配出嫁的年紀。
自己拉著她一路跑到了求姻緣的桃花星君廟宇裡,認認真真的上了三炷香,還與星君道出自己的心願。
那一日,自己送丫頭一根髮簪,丫頭回贈一塊玉佩,雖是簡簡單單,卻在桃花星君面前定了二人的緣結。
八抬大轎風光娶入王府,夫妻恩愛多年如一日。
二人依舊是當年那個小少爺和跟在小少爺後面的小丫頭。
“我真的沒法,沒法接受你已經去世的事情,我不能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裡。”
武華年緩緩起身,委屈得哭到就像是個孩子,雙手顫抖的走向韓婉兒,眼中思念不言而喻。
楚管事這時候可由不得武華年把時間用來真情流露了。
一是伏魔司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趕到,二是韓婉兒如今的情況可不符合武華年的預想,一旦聊起必定穿幫。
她趕忙說道:“殿下,韓夫人如今只完成了復活的第一步,情況還並不穩定,需要回到黑天門駐地繼續調養,我剛剛在復活韓夫人的時候已經被幾名伏魔尉給發現了,想必他們很快就會率人趕到王府,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離開了。”
“好,好,那我們現在就走吧。”武華年滿心歡喜的望著韓婉兒,心裡對於朝天都卻是沒有一丁點留戀。
突然,幾隻黑蛾從門外飛了進來,如同無頭蒼蠅般的在室內胡亂衝撞,看得人很是不喜。
“哪來的蛾子。”武華年伸手一揮,便將這幾隻黑蛾隔空拍死在了牆上。
黑蛾屍首悄然消散,只留下一團墨漬留於牆面。
“嗯?!”楚管事表情瞬間色變,這等手段,必是畫道之人,伏魔尉的人已經到了。
“殿下,已經沒有時間了,走。”楚管事扛起韓婉兒,立馬就朝著門外跑去。
此時此刻,唯有爭分奪秒,搶在伏魔尉抓到他們之前進入陣法當中完成啟動,要不然今夜誰都無法活著離開這座朝天都。
就在那幾只黑蛾被武華年拍死的瞬間,青鸞上的秦道戎亦有了感悟。
每一隻黑蛾都是他親手所畫,皆有如他的斥候,可傳情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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