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承覲運用柺杖激動地捶著原始的青石地面,痛心疾首地質問承衍洲。
&esp;&esp;“對於我們承家來說,言聽就是我培養的一個工具,工具要為人所用,而不是被小心呵護起來。”
&esp;&esp;“這個工具的遙控器必須牢牢掌握在手裡,不能輕易交予別人的。”
&esp;&esp;“殺我父母的是言聽的父親,已經被您親手解決了不是嗎?這件事和她沒關係。”
&esp;&esp;“而且爺爺,您不是早就嚷嚷著要金盆洗手嗎?這麼多年了,您不但沒有閒下來,反倒是越來越折騰,您到底想要什麼呢?”
&esp;&esp;權利、金錢、地位,承覲運什麼都有了,為什麼還是不知足?
&esp;&esp;有時候承衍洲都不是很清楚爺爺的心思,城府似海深。
&esp;&esp;“慾望是無止境的。”承覲運倒是很坦然地正視著自己的貪念。“等你在爺爺這個位置上就懂了。”
&esp;&esp;“什麼條件?”
&esp;&esp;“你說什麼?”承覲運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孫子。“你要和爺爺來談條件?為了一個殺害雙親仇人的女兒?”
&esp;&esp;“爺爺,您還是說說條件吧。”承衍洲不理爺爺一直拿上一代仇恨說事兒這茬。
&esp;&esp;“不可能!我不會把顧青交給你的。”承覲運的態度也非常堅決。
&esp;&esp;“真的談不攏嗎?”
&esp;&esp;承覲運一個茶杯砸過去,正中承衍洲胸口,滾燙的茶水浸溼了他的黑色襯衫,殘餘的茶葉還有一些掛在上面,顯得有點狼狽。
&esp;&esp;這對有嚴重潔癖的承衍洲來說簡直不能忍,他深深地蹙起了眉峰,伸手掏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髒汙,對著承覲運說道:“爺爺操心了一輩子江湖上的事,也該歇歇了。”
&esp;&esp;承覲運略顯渾濁的雙眸半眯著問:“阿衍,你這又是什麼意思?”
&esp;&esp;“意思就是,您該真正不問世事,過些閒雲野鶴的生活了。甘城洞的事,我給您一個月的時間徹底停掉,不然不要怪晚輩不孝了。”
&esp;&esp;承衍洲這是來下最後通牒的意思,轉身欲走。
&esp;&esp;“且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