漁夫聽了鞠義的話,卻流露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。
鞠義見他這個樣子,立刻明白過來,於是換了一個說法:“我的意思是,你說的那條小路有多寬窄?險不險要?”
漁夫明白了,想了想,道:“那條路大概,大概有這麼寬的樣子。……”說著用兩隻手擺了一個大概只有一尺的寬度。
隨即又道:“那條路很難走的,到處都是石頭和刺草!小人的小叔子每走一道,身上都會被刮出許多小口子來!……”
鞠義皺了皺眉頭,看向田豐。田豐思忖道:“這麼看來,這條道路並不能通行大軍,我軍只能派遣五千到一萬的精銳從小路突襲丹徒。”
鞠義點了點頭,道:“與我所想一樣。不過這些兵力應該足夠了。此刻呂蒙的軍隊肯定還在官道附近挖掘塹壕陷阱,留在城中的敵軍必然不多。
我軍以一支精銳繞道突襲,定可成功。此戰一旦成功,則敵軍軍心大亂,除了放棄丹徒之外,我可想不出他們還有別的路可走了。”
沉默片刻,突然神色嚴厲地看向那個漁夫。
漁夫驟然看見鞠義神色嚴厲地看著自己,心裡登時咯噔了一下,無限惶恐湧上心頭,十分驚懼不安。
鞠義喝道:“你好大膽子!竟敢幫吳軍誘騙我軍!真是活得不耐煩了!”
漁夫嚇得魂飛魄散,雙腳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,忙不迭地叩頭道:“大將軍饒命!大將軍饒命!小人,小人不敢,豈敢欺騙大將軍!小人不知道吳軍,小人與吳軍沒有任何關係!……”
漁夫一副驚恐失措語無倫次的模樣,顯然驚慌無措到了極點。
鞠義盯著漁夫看了一會兒,突然和顏悅色下來,上前扶起了漁夫。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,微笑道:“你不用害怕。我知道你沒有騙我。”
漁夫聽到這話,頓時長長地吐了口氣,禁不住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。
鞠義走到田豐身邊,小聲問道:“如何?”
田豐一臉傾佩地抱拳道:“大將軍好計策。我看他沒有任何問題,所言是實。”
鞠義點頭道;“先生的看法與我一致。”
轉過身來,對那漁夫道:“今次我要請你給我軍帶路。事成之後,不僅給你一百緡錢,而且我還會上報陛下。以你的功勞,賞賜一個縣丞肯定是沒有問題的。你願意嗎?”
漁夫眼睛一亮,流露出十分渴望的神情來,禁不住嚥了口口水,連忙拜道:“小人小人願意為大將軍效力!”
鞠義點頭道:“很好。……”
蔡雄突然在這時上前抱拳道;“大將軍,末將願率領這支奇襲部隊突襲丹徒!”
鞠義呆了一呆,笑道:“你是水軍將領,這不太合適吧?……”
蔡雄急聲道:“末將雖是水軍將領,但也是大將軍的部下,奉大將軍軍令出擊,那也沒什麼不妥啊!”
鞠義不禁與田豐互望了一眼,田豐笑道:“蔡統領所言也有道理。而且蔡統領才堪大任,又是這個關鍵情報的獲得者,由其領軍倒也應該。”
鞠義點了點頭,看向蔡雄,笑道:“既然蔡統領請命,那麼我就令你即刻率領七千精銳走小路突襲丹徒!”
蔡雄大喜拜謝。
就在鞠義大軍被呂蒙的破路戰術弄得焦頭爛額的同時,程普和曹仁率領的四十萬援軍終於抵達了牛渚,在分出十萬人馬加強牛渚防線之後,其餘三十萬大軍直朝丹徒撲去。
正當大軍行進之時,曹仁趕上了程普,將一隻錦囊遞給程普,道:“程普將軍,這是我們離開牛渚的時候,魏王交給我的,請程普將軍看看吧。”
程普感到有些奇怪,從曹仁的手中接過了錦囊,拆開來,從中取出了一條錦囊妙計。
展開來看了一遍,面上流露出驚訝之色,禁不住道:“這是……”
曹仁抱拳道:“這是魏王的計策。魏王認為鞠義所部主力已經渡過大江,而且被呂蒙將軍的破路戰術弄得惱火不已卻無處發洩,情緒已經處於憤怒之中難以再關注其他。
此刻鞠義的注意力必然都在丹徒之上,而疏忽了江北,這正是我軍的戰機。若是能以一支精銳襲破其江北大寨切斷其退路,則可為我軍創造出殲滅鞠義所部二十萬大軍的機會!
此戰若是能成,則整個江下的危急就此解除,而且我軍還可順勢攻入淮南,整個局勢必將頃刻變得對我軍十分有利!”
程普皺眉道:“魏王說的這些當然很好!可魏王似乎忘了,我軍水軍不久前才遭遇慘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