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就聽到呼呼啦啦的一陣腳步聲……
&esp;&esp;隨著腳步聲盡,靜謐無聲,似乎這裡只剩她二人了。
&esp;&esp;感覺他似乎是蹲在了她跟前,伸手要拔她頭上的珠釵,宋令忽的抬手擋住他的手:“別摘!”
&esp;&esp;就把頭抬了起來,見他也一滯。
&esp;&esp;宋令把他手推開,扶了扶險些被他拔掉的珠釵,對他道:“挺好看的,我再多戴會兒。”
&esp;&esp;她跪著,他蹲著,她二人就這麼忽然離得很近很近,對視了……
&esp;&esp;他眸光一閃。
&esp;&esp;宋令忙找個話題:“陛下,你畫畫不是很好嗎?可以再給我畫個畫像嗎,不然這妝,這發,一洗掉,就可惜了。”
&esp;&esp;他說:“不畫。”
&esp;&esp;以前他是東宮之時,她每次換了新流行的衣服挽了新流行的髮髻總要他給畫一張,不過後來舉家搬去雀州,那些畫就再也沒見了,應是搬離沛州舊宮之時弄丟了,她其實很惋惜的。
&esp;&esp;也是,雖說他當年也是日理萬機的,現下必是更忙了,畫畫太浪費時間,再說她也只是找個話題,她也自知沒這個臉面。
&esp;&esp;可現下這種情境,她又不能沉默,她又不要臉的繼續問:“那可以讓宮中畫師給我畫一張嗎?”
&esp;&esp;他不鹹不淡回道:“宮裡的畫師是拿我盛齊俸祿的,不是你這種逃婚罪婦能使喚的。”
&esp;&esp;……這話,在理!
&esp;&esp;就是……,還挺傷人。
&esp;&esp;她又不死心問:“陛下,我可否見一見堂姐宋惜。”
&esp;&esp;他看著她未應。
&esp;&esp;她又不認栽問:“我自五歲起便與堂姐再未見過,如今我正巧在宮裡……”
&esp;&esp;他忽道:“我瞧著你這模樣與小時候比,跟變了一個人似的。”
&esp;&esp;她真想附和說一句彼此彼此,深覺不妥便回道:“可能是妝畫的濃,況且我離開沛州時候十一,現下馬上便要十八了。”她頓了一下又問:“陛下,我能改跪著為坐著嗎?”
&esp;&esp;他不冷不熱問道:“你上次見我便一直跪著,怎麼這次反而器實了起來。”
&esp;&esp;宋令嘆氣:“那時我是魏府下人,年齡又小體力又好還有些許功夫,如今我也漲了歲數還有些養尊處優,功夫也不濟了,就越發沒出息了……”
&esp;&esp;他終道:“……坐吧。”
&esp;&esp;……她就直接坐地上了。
&esp;&esp;“陛下,這次我回來,你可有想好如何處置我。”
&esp;&esp;他看著她道:“還未。”
&esp;&esp;也是,她自也覺得如此,上次晉陽她和他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,而且又過去兩年,他自小便孤傲冷淡,也不是會被拒絕了還上趕著的人。
&esp;&esp;“那陛下,為何還非要將我帶回來?”
&esp;&esp;他淡淡回應:“此事乃何青自作主張。”
&esp;&esp;宋令一拍手:“是吧,我就覺得陛下理應早已釋懷,其實我在豐都,小日子過的倒也自在,生意也很紅火,賺了一點兒小銀子,陛下若不嫌棄,將來去豐都的時候,我可以請陛下去觀鶴樓吃排骨,蕭……岐王和沐世子嘗過都讚不絕口哩。”
&esp;&esp;她停頓一下關切道:“陛下,您也別總蹲著,怪累的,您也坐吧,哦,是了,您也不能坐地上,要不咱倆都起來,坐椅子上去?”
&esp;&esp;他反而不冷不熱問道:“你又跟昭業相好了?”
&esp;&esp;宋令連忙搖頭,又點頭:“陛下自是知道我小時候受了他多少閒氣,後來宋和因為我擒住了他,我們便約定了,渡過去我二人恩怨抵消,以後就是朋友了,我與他,是朋友,還有沐世子也是。”
&esp;&esp;他“呵呵”一笑:“這朋友幾分真幾分假,你二人必是心知肚明,雖說你我並未成親,你到底也是逃婚的妃子,與昭業攪和一起,成何體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