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她離了沛城,猶如魚入大海,燕飛長空,那些年宮中的一切人一切事兒,她是一點兒也不想回想的。
&esp;&esp;不過回一句不想,實在不合時宜,她只得道:“殿下,我若連你都不想,還能想誰!”徐都除了他,確實再無一人值得她一想。
&esp;&esp;他輕笑一聲:“這世上再沒有一人如你一般,待我如此一心一意,從小到大,心中只有我一人,你對我真心至此,我又怎能負你。”
&esp;&esp;此言一出,宋令莫名感到慚愧,她當年對他的死纏爛打一心一意乃是形勢所迫,是被蕭昭業逼的。
&esp;&esp;如今沒有了討債鬼,她快活的很,都不怎麼記得她以前是如何喜歡他這回事兒了。
&esp;&esp;他又道:”若你我心意相通,相聚的時日不遠了。“
&esp;&esp;當時並未在意這話的深意。
&esp;&esp;直到半年後,徐都詔書至。
&esp;&esp;她的命運開始因為這封詔書又重新捲進顛沛流離裡。
&esp;&esp;如果不是這封太子納她為側妃的詔書,可能,也許,她就在雀城找個合心儀的男子,喜樂安穩,了此一生。
&esp;&esp;父親收到詔書勃然大怒,因為伯父家的堂姐宋惜要與她同日嫁入太子府,她為正,八抬大轎風光出嫁;她為側,一頂淒涼轎,連正門都走不了,只能從側門入。
&esp;&esp;她雖不能對父親的憤怒感同身受,卻也知道她自己並不願意嫁入盛齊王室。
&esp;&esp;即便求仁得仁,即便她也十分喜愛尊敬太子,即便嫁給她從小便立誓要嫁的人。
&esp;&esp;沛城舊宮三年,她見得多了宮中妃子勾心鬥角,也聽老宮人講了多少舊事,你方唱罷我登場,一時得意者多,笑到最後的卻鳳毛麟角。
&esp;&esp;若她仍在宮中,蕭昭文待她好,自是她最好的歸處。
&esp;&esp;可如今她已經擁有了天空,豈會願意再回到牢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