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稍微有點腦子。
都能聽出來，林青言這是話裡有話。
這次出行北陌，黃公公也是受到林青言准許之下，才前去的。
可現在看林青言的樣子，顯然已經聽了皇城之內的流言，開始懷疑黃公公的忠誠了。
“這……奴才不知陛下何意。”
黃公公心裡一陣憤懣。
多年以來，他一直都把心思放在輔佐林青言身上。
即便當年林青言只是個流離失所的小女孩，他都沒有想過要棄之而去。
如今，林青言登基後，他也甘願做個普通的宦官，為了大乾，不惜冒著危險前去北陌，差點連命都丟了。
如今冒著重重危險回到大乾。
沒有任何獎賞賞賜，這也就罷了。
誰知道，林青言竟然能話裡有話的懷疑他？
這豈不是卸磨殺驢麼？甚至，殺的還是一個剛剛立功的驢。
“黃燦，你跟隨朕多年！”
“朕什麼意思，難道你不知道？”
林青言有點不滿，冷冰冰的說道，“民間盛傳，你之所以未能按時返回大乾，原因在於和北陌蕭辟易勾結，意圖謀反。”
“這，這是謠言！陛下，老奴多年跟隨陛下，從來都以陛下為重，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背叛之事啊！請陛下明察！”黃公公連忙申辯道。
“絕不可能？”
“朕以為，天底下，沒有絕不可能的事情！”
林青言眯了眯眼睛。
一雙眼睛中帶著一些冷厲之色。
很顯然，她並沒有相信黃公公的這些話。
“這……陛下了，老奴冤枉啊！”
“老奴多年以來對陛下，對大乾忠心耿耿，從來不曾有二心啊！”
黃公公跪在地上不斷磕頭。
以至於額頭上都流出了殷紅的鮮血。
對此，林青言倒是無動於衷。
多年以來，她讀了不少所謂的帝王權謀之術。
所謂御下之術，就是要恩威並施。
雖說黃公公跟隨她多年。
可有些時候，還是要給予一些皇權壓力，讓他知道誰才是天下真正的主人！
“黃燦，你有些功勞不假。”
“可朕今日便警告你，你若是勾結北陌北武，我大乾斷然不能容你！”
林青言冷冰冰的看著黃公公，“日後，你就不必擔任司禮監了，退下吧！”
說完，她轉身就走。
而大殿內的侍女下人，聽到這話也是面帶憐憫的看著黃公公，微微搖頭。
以黃燦的年齡和資歷。
本來已經可以在宮中頤享晚年了。
誰知道，北陌一行，竟然把自己的未來都葬送了。
與此同時，看到林青言竟然真的走了，黃公公忍不住雙腿一軟，直接坐倒在了地上。
他不敢相信。
自己半生服侍的人。
竟只是聽到幾句謠言，就要拋棄自己？
都言皇家涼薄，可他沒想到，林青言竟然能涼薄至此？
……
大乾皇城內。
婁府。
秋風蕭瑟之下，草木枯黃。
高高懸起來的太陽卻依然把大地燒的灼熱無比。
就連華貴的丞相府邸也是陣陣熱浪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躺在病榻之上的婁煩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音，一旁的侍女連忙端著痰盂恭敬上前，只見後者一口鮮血吐了出來。
“老爺！您……您吐血了！”
“不好了，老爺吐血了！”
兩個侍女嚇得趕緊匆匆跑出家門。
門外婁老婦人和婁家長子婁天龍也大吃一驚，趕緊跑進府邸。
“爹！”
“爹，你這是怎麼了！”
婁天龍嚇了一跳，趕緊走上前來。
“天峰還沒有回來麼？”婁煩睜開眼睛，虛弱的看著婁龍天，“最近可有訊息傳回皇城？”
“這，還沒有。”婁龍天有些不解，繼續問道，“天峰前去北陌邊境而已，您何必如此擔憂，把自己身子都累倒了。”
“非也。”
“對北陌，為父卻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”
婁煩搖搖頭，“為父聽說，那個蕭辟易在北陌改制土地，建設房屋，就連普通百姓都住上了皇宮一樣的，不少難民甚至兵卒都叛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