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書臣回來的時候,太陽已經西斜,快要落山了。花念這個時間段也差不多在往家的方向走。
踏入家門,他剛脫下自己的外套,卻突然發現整個屋內竟然出奇地整潔乾淨。
男人眼底掠過一抹詫異,難道是花念打掃的?
她愛亂扔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向來都是他看不下去後默默收拾殘局。可今天,他才剛回到家裡,便收穫了這麼大一個驚喜。
艾半夏聽到客廳外傳來的細微聲響,剛推開房門走出去。卻直接與正要解開襯衫釦子,前往一樓洗澡間洗漱的季書臣撞個正著。
兩個人都愣住了,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。
季書臣率先反應過來,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襯衫,臉色微變,緊緊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,沉聲質問道:“你是誰?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!”
與此同時,他的視線順著艾半夏走出的方向望去,那扇客臥的門半掩蓋著…
花念邀請來做客的朋友?可他調查過,她在北城幾乎沒什麼親密友人,除了兩年前去世的姑姑。
他好像不記得自己了…艾半夏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露出一臉陌生的神情,眼裡的光瞬間黯淡下去。
她垂眸,凝神盯著地面,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,“我、我是葉夫人安排過來這邊做飯的。”
聽得這話,男人緊緊抿著唇,眉目間黑壓壓地透著陰沉。
凡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,季書臣這個人有著極其強烈的佔有慾,特別是對於自己的領地,更是容不得他人未經允許便隨意闖入或干涉。
此刻竟然有人直接違揹他的意願,擅自替他做決定。
起初他早已明確表示過不需要保姆,但總有那麼一些人似乎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,偏要前來挑戰他的底線
季書臣眼裡沒什麼溫度,看著她,語氣帶著點譏諷:“你住在客臥裡面?究竟是來做保姆的,還是來當客人的?”
這一句冷嘲熱諷讓艾半夏感到無地自容,愈發覺得尷尬和羞愧。她明白自己在這裡只是一名保姆,但她在葉夫人那邊也是住的客臥。
親耳聽到季書臣如此直截了當地說這段話時,她的心情仍舊無法避免地難過幾分。
空氣靜了一霎,隨著大門再次被推開。結束一天工作,剛回來的花念一進家門,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客廳中央的季書臣。
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客廳裡的男人,忽的眉眼一彎,先是蹬掉自己的高跟鞋,一下子衝到了季書臣的眼前。
他甚至來不及阻止,提醒她還有其他人在場。
花念就已經撲到他懷裡,笑出整整齊齊八顆牙來,聲音也甜得彷彿能滴出蜜來,“老公,你可算回來了呀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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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書臣繃著一張臉,努力維持表現的鎮定,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的歡喜。他剛要回抱過去,卻突然想起客廳裡還有一個人存在。
於是,他輕咳一聲,故意板起面孔,用一種略帶威嚴的口吻說道:“站直了,別在外人面前這樣沒規矩。”
花念被他推開,小嘴噘得老高,顯然是不樂意了。她拉住男人的手,輕輕地搖晃著,仰著頭,小聲嘀咕:“哪有什麼外人啊,這裡不就只有咱們倆嗎?”
話剛出口,她像是清醒了過來般,動作猛地一頓。緩緩偏過頭去,目光落在那個在沙發後站了許久、臉色微紅的艾半夏身上。
而後,花念手指有些不自然地撥弄了下頭髮,此刻感到些許難為情。
她低聲開口解釋:“那個、她是上午過來的,阿姨說咱們沒有保姆可不行,一樓的衛生就是她收拾的。”
季書臣蹙著眉,臉色依舊不大好看,她又湊了過來,軟聲軟調地說:“彆著急呀,我們先檢驗一下她的廚藝怎麼樣嘛。”
看著花念那似乎毫不介懷的樣子,他一噎,一時無言以對。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孩就在家裡,難道她就一點也不擔心嗎?
儘管內心有些不舒服,他還是勉強應了聲。
艾半夏看著他們的親密舉動,腦子裡暈脹脹的。這個花念也太會了,居然能當著她的面摟著季參謀嬌嗔撒歡兒。
安排好對方準備晚餐的事情,花念便按捺不住地拉著季書臣,徑直朝樓上走去。
剛上二樓客廳,她就纏著他哼哼唧唧,踮起腳尖,想將臉湊近他的。
男人垂眸看她,目光似有暗色流動。女人花香與甜蜜的氣息就快要與他的交纏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