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書臣閉了閉眼,心中暗自苦笑。他以前也不是沒出過這種任務,花念總是表現得滿不在乎。
可如今不知怎的,她變得這麼黏人。若不是任務緊急,他怎麼也捨不得把她一個人扔家裡的。
“嗯,我會的。”
隨身的駕駛員張武早早地等在了外面。花念像只跟屁蟲似的跟著他下樓,嘴裡還不停唸叨著:“我一個在家會害怕的、沒有你真的不行啦、我一定會想你的、老公我捨不得你…”諸如此類的柔情蜜語。
每聽她說一句,季書臣心神就盪漾得沒邊了,眼角不受控制地跳動,臉上神情愈發緊繃。
眼看就要走到門口,花念又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,撒起嬌來,不願意讓他離開。
這個磨人的小妖精,他無奈地嘆了口氣,又捨不得說重話苛責,只好再次將她拉入懷中,耐心地哄慰了好一會兒。直到她癟著一張嘴點點頭。
一向在部隊中以果敢堅毅著稱、從不妥協示弱的鐵血男人季參謀,平日裡對那些經常低頭哄媳婦的男人向來不屑一顧。
然而此時此刻,面對眼前這位柔情似水的佳人,他也終於深深領悟到了女兒家的甜如浸蜜,不得不放下往日的驕傲,低聲下氣地一邊安撫著她的情緒,一邊再三承諾自己會盡快回來。
樓外等候多時的張武,雙眼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,心裡暗自思忖:“這門怎麼還不開呢,參謀平時也不這麼拖沓呀?”
過了一會兒,門開啟了一條縫隙,季書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而緊跟其後的竟然是一個身高不及他下巴的女人。
張武見狀,不禁瞪大了眼睛,嘴巴張得足以塞進一顆雞蛋。
那個…那個女人是參謀媳婦吧,他們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?他可聽說那女人脾氣不好,天天找茬跟參謀長吵架,可眼下是什麼情況……
只見傳說中脾氣不好的花念像個黏人精一樣緊貼在季書臣身後,雙手抓著男人的衣服,好像是不讓他走。
張武覺得他們肯定又要吵架了,以參謀長平日裡在部隊雷厲風行、不苟言笑的作風,肯定會對她嚴加斥責,畢竟他最反感扭捏造作的人。
可男人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微微低下頭,不知道和她說了些什麼,還親了好幾下那女人。
從他臉上流露出的愉悅神情來看,似乎樂在其中?
張武意識到自己似乎撞破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。害怕被滅口,於是連忙轉過頭去,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。
沒過多久,季書臣邁步朝車子走來。他的面容已如往常一般冷漠無瀾,似乎剛才那個反常的男人不是他。
張武不敢有絲毫怠慢,迅速下車,恭恭敬敬地為他開啟車門。
工作日下午。
花念結束一天的工作,腳步匆匆地朝著家屬院的方向走去。剛到門口,她卻沒有留意到從側面走來一對衣著質樸的中年男女。
花林和王蘭香遠遠地看到花唸的身影,眼中頓時出現驚喜的光芒,腳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,並迅速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小念……”
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花念被叫聲喚醒,下意識地回過頭去,這才看清眼前站著的兩人是她的親生父母。
他們兩手空空,也不像是正經來拜訪的,對於這樣的場景,她早已習以為常。平時不聞不問,一旦遇到事情需要幫忙,卻又厚著臉皮找上門來。
實在無法抑制內心的不滿,她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,語氣不善道:“上回書辰給你們的錢又花光了是嗎?”
花親似乎並未在意女兒語氣上的不滿,依舊滿臉笑容地搓著手說道:“你這孩子,說的都什麼話呢,我和你媽沒事就不能上來看你們嗎?”
說完,還不忘伸頭張望一下前方的家屬院,“女婿應該快回來了吧,要不我們先進去再談?我和你媽天不亮就從老家趕來城裡了,一路上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,肚子餓得不行。”
“有事情就在這兒講好了,書臣這幾天不在家,家裡保姆走了,我也不會做飯。”她慢條斯理地捋了捋額前的碎髮,神情間滿是不耐。
原著花念出生在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家庭裡,上頭有個已經出嫁的姐姐,下頭還有個弟弟。身為家中老二,她從小便遭受冷落與忽視,家裡的髒活累活全都擔在她肩上,偏偏她的樣貌卻是最好的。
當時花林甚至不想讓她上學,並打算等她來月經後,就將她嫁給隔壁村的單身老漢換彩禮錢。
她運氣好,被住在